不忙也輕易不敢走,走了就有後防空虛的危險,喬承死後他更不敢挪窩。
誰知道即便不離開大本營還是被部下嘩變……
不管信不信,這確實是快二十年來煜叔第一次離開得這麼遠……
就在煜叔的飛機離開地麵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個國家義無反顧地飛向異國的時候,包括他本人在內沒有人對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有所察覺。
然而事後想來,一切其實早有先兆,隻是即便察覺那又如何?難道事情會因此而不同?
不,依煜叔看來,結果都是沒差。既然風太大,命運的齒輪便隻能吱嘎轉動,直到把所有人都卷入碾壓……
牙醫給喬鑫安上烤瓷牙,他終於可以告別戴了多日的口罩了。
在牙齒崩裂的日子裏他盡量少出門見人,偶爾被人問起,喬鑫也隻說最近有點花粉過敏或者鼻炎什麼的糊弄過去。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讓“煜叔”把牙打折半顆,一張嘴說話直漏風。
煜叔現在揍他,一看見就揍。
自從喬鑫給他做完DNA鑒定就心情不好,開始對他動手教訓起來,喬鑫想,也許煜叔是懂得的……
喬鑫基本上不怎麼還手,還手也不是對手,一則煜叔現在武力值比從前高了許多——也許是思想單純每日練武的結果;二來喬鑫的腿傷未愈,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來不及過百天就天天挨揍。
好在大多數時候煜叔下手還是知道輕重的,疼疼就過去了,隻是皮肉傷,就當是欠下還的——喬鑫抱著這樣微微受虐的心情挨著,挨過上頓挨下頓。
這段日子裏喬鑫總是鼻青臉腫的,後來更是被煜叔失手打折了門牙,更加沒臉見人了。
一個人在浴室的時候喬鑫會單腿站立,雙手扶著流理台支撐身體,擦幹淨被蒸汽模糊的鏡麵,審視著裏麵那個自己臉上的傷,“這是我該得的——不管他代表了誰懲罰我。”他有點自暴自棄地想,一齜牙,露出半顆牙殘缺黑洞洞的傷感空虛。
男人嘛,打掉牙齒和血吞,再裝上顆烤瓷的就又是個體麵的了。
可是還沒等喬鑫思考著接下來該不該繼續和煜叔這樣毫不設防地接觸下去的時候,一走出牙醫診所的大門,屬下就一臉嚴肅地來彙報,說北城出事了。
北城是這個城市的開發區,彙聚了很多的商家,自然也有許多高檔會所娛樂銷金窟,乃黑道必爭之地。
本來當年煜叔掌權的時候恰逢北城開發,煜叔目光敏銳,下手早,在別人對北城發展前景持觀望態度的時候就砸下重金買了不少產業,現在光是持租金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可以說桑氏在北城的根基是紮實的勢力是龐大的,不過,北城開發已經超過十年,現在世道多少又有了些變化什麼的。
北城桑家持股的一家洗浴中心被人給砸了,說起來卻是那洗浴中心的負責人有錯在先。
這種地方向來以“高消費”著稱,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就看店家一張嘴。
一位客人在喝茶的時候手一滑不小心打破了個杯子,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杯子,頂多就是磁細點,可是結賬的時候客人發現竟要賠五百,客人不服氣,不是賠不起賠得起的問題,他感覺自己被勒索了。
當下鬧起來,把經理請出來,結果經理聽完來龍去脈之後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店的立場說“那不是一個杯子的價,而是一套,打破了一個,剩下的就不完整了。”
這個客人當下也是不好想與的,言語間就上了些人參公雞。
店家這方麵也不再客氣,將人給揍了一頓,從錢包裏拿了應得的費用,然後幾乎半果著給趕了出去,他們當時還撂下狠話了:“不問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們老板是什麼人!敢來這撒潑真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