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惹人喜歡了呢?

成焰站在一棟六層小樓前,沿著黑乎乎的樓道,站在虛掩的家門前。

還沒推門,對麵的房門卻開了,一個老大爺探頭探腦地看過來。

“哎喲,小焰啊。”他吃了一驚,顫巍巍地走出來,小聲問,“你咋回來了?你爸又發酒瘋呢,你快點躲出去,能不回來,就別回來唄。”

成焰沉默了半晌,低聲問:“王爺爺,他今晚又打我媽了?”

老頭兒歎了口氣:“還不是老樣子?我們也不敢拉架。”

老鄰居們也不是沒幫過忙,可是越幫這可憐的娘仨說話吧,他們家那個酒鬼老公就越發瘋,關起門來打得就越狠。

時間一長,大家也就沒人敢管了。

成焰點點頭:“王爺爺,您回去吧。我進家看看。”

老頭兒猶豫著看著成焰那漆黑又冰冷的眸子,心裏一陣奇怪的發突:這孩子,以前那麼又弱又膽小的,現在怎麼……腰杆挺得那麼直,眼神那麼亮得瘮人呢?

“那你可千萬小心啊。不行就趕緊跑!”他叮囑著。

鐵門上糊著破爛的窗紗,成焰伸手一推,按下門燈,黑黢黢的室內亮起了光,可是瓦數很暗。

這具身體裏的記憶越來越清晰,看著原主人待了多年的這個蝸居,成焰深深吸了口氣。

客廳麵積狹小,靠近陽台的地方堆著大量的紙盒子,裏麵是無處安置的冬天衣物。

中間的沙發破舊,已經看不出本色,而現在,一個瘦弱的女人正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麵。

滿屋子都是叫人作嘔的氣味,地上是一攤攤的醉酒嘔吐物。

成焰忍住惡心欲吐,慢慢走到了沙發前,俯下`身去,怔怔地看著。

女人的臉頰極其消瘦,緊緊閉著的雙眼瞼下,和成焰一樣,有著濃密纖長的睫毛。可是稀疏的頭發間,卻有半幹涸的血跡淌下來,從鬢角裏一直延續到半邊臉頰。

女人顯然不像是沉睡,因為忽然綻放的光亮並沒有刺醒她。她依舊蜷著身子,手臂微微擋在臉前麵,像是在昏迷中依舊驚懼著,害怕隨時又會有痛打落下來。

雖然和這個女人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成焰心裏還是泛起了一陣深切的哀痛。

那是屬於原主人的,那來源於深刻羈絆的血肉親情。

他顫唞著手,正想輕輕地撫摸一下這陌生的媽媽,忽然,身後不遠處的衛生間裏,就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嗚嗚……嗚!”水聲淅淅瀝瀝的,夾雜著極其微弱的嗚咽,像是有可憐的小動物正在被戕害。

他猛地轉過頭,心中某些可怕的記憶從腦海中噴薄而出,在他眼前炸開了一朵可怕的煙花。

他一個箭步衝向衛生間,狠狠一腳踹向緊閉著的小門,“哐當”一聲,木質的小破門被他踢壞了半邊!

衛生間沒開燈,灼熱的晚間高溫充斥著狹小空間,牆上的淋浴龍頭在滴水,而牆壁邊上,一個五大三粗的狗熊般的男人,正緊挨著一個弱小的身影,不安分地亂摸著。

“嗚嗚……”女孩子足足比那男人矮了一個頭,嘴巴被他捂著,不斷掙紮扭動,發出驚恐又痛苦的哭泣。

成焰隻覺得眼前一片發黑,極度的憤怒叫他戰栗,叫他幾乎發狂。

他隨手抄起門邊靠著的拖把,毫不客氣,一棍子向那粗壯男人的身上砸去!

“啪”的一聲,劣質的木拖把砸上了那男人的背,因為太大力,瞬間斷成了兩截,散開的幾根木刺紮進了男人半裸的上身。

“嗷”的一聲痛叫,正在對繼女動手動腳的男人猛地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帶著血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