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吳靜安看了他半晌,才把語氣放柔和了些:“沒有的事。我當然是欣賞你的,無論什麼老板和經紀人,都隻會喜歡你這樣的,而不會喜歡陳岩。”
看著一臉木然的沈木輕,他又和聲道:“才華……才華算什麼?十個有才華的刺兒頭陳岩,比不上一個聽話乖巧的沈木輕,懂嗎?你瞧,我們雙劍合璧,這些年發展得多好,陳岩呢?要不是自以為有才華就可以恃才傲物,也不會落到那麼慘。”
沈木輕呆呆地聽著,修長身體癱坐在座椅上,有著平時少見的頹喪。
吳靜安伸手拍了拍他:“別多想了,能好好活著,還在業內風光無限,你還有什麼好難受的?再說了,就算以後拿不出來原創歌曲,光是參加綜藝、做做音樂類評委和嘉賓,也足夠賺得盆滿缽肥了。”
沈木輕又灌了一杯酒下去,忽然“咯咯”一笑,清亮的聲音嘶啞了:“是啊,我本來就是沽名釣譽,靠著他的作品,積攢了那麼多粉絲,我這一輩子,都靠他。”
他剛剛和人應酬時已經喝了不少酒,現在又連著灌了幾杯,語氣已經有點微醺。
直直地瞪著吳靜安,他吃吃笑起來:“就算是他死了,你和我——都在靠他留給我們的紅利,吃飯啊!”
吳靜安忍無可忍地低聲吼:“你小聲點,想讓別人都聽到嗎?”
沈木輕的眼神直勾勾的,帶著越來越濃的酒意,忽然道:“對了,陳岩的那兩首歌,到底什麼時候給你的?剛剛那個小賊……竟然說,陳岩從沒給人看過?”
這話一出口,碩大的陽台走廊上似乎都靜了一分。
酒店大廳裏的聲音隔著道通往陽台的牆壁,卻隔不斷喧囂熱鬧。
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中,吳靜安的眸子閃著幽幽的光:“你說什麼?成焰說……陳岩沒給人看過?”
兩個名字發音相似,他讀出來極為生澀拗口,像是喉嚨裏被什麼灼傷了似的。
沈木輕點頭,醉意朦朧:“是啊,他是這樣說。”
吳靜安掌心慢慢滲出冷汗來,好半晌,才微微一笑:“他是個小偷,當然會撒謊。陳岩和我談過,最後一次再賣兩首歌給我,我們都談妥了。”
他歎了口氣,那歎氣聲像是被冷風刺激到了似的,帶著毒蛇吐信般的沙啞:“可惜還沒交貨,他就遭受了意外。我得知他出事後,去了他住的地方,在他家裏拿到了手稿。”
“啊……”沈木輕呆呆的。
“雖然沒有來得及給他打錢,可是我也按照過去的價格,把錢捐給了他長大的那個孤兒院。”
吳靜安的身子隱藏在昏暗的陽台壁燈下,輕聲道:“他一直都很願意你來唱他的歌,畢竟,他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
成焰站在人群中,臉上帶著溫潤笑意,認真地傾聽著一位位來賓的話,不時輕聲細語地回應著。
一開始,身邊還有童彤和亞亦倫,可是剛剛亞亦倫的經紀人帶來了兩名記者,都是有行業地位的,說是要給亞亦倫和童彤拍幾張照片。
童彤的經紀人李芸臉都黑了,明知道這狐狸精簡曉又要炮製什麼垃圾通稿,可是這麼多人看著,總不能翻臉拒絕,隻有僵著笑臉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在另一邊專供拍照的偏廳守著。
——賤死了!一會兒不防,就會被這個垃圾撲上來吸血!今天他們童彤拿了大獎,亞亦倫算個什麼東西,什麼獎都沒得,也敢黏上來非要合影。
瞧瞧,那隻爪子,搭在她家童彤肩膀上,還那麼親密!
兩個知名娛記飛快地狂按快門,童彤和亞亦倫肩並肩站著,一個笑容健朗青春,一個表情矜持清貴,就算是李芸心裏暗恨過多少回,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孩子站在一起,那是一等一地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