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來,他才恍然驚覺,為何一見著李悅顏就有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她的麵容有幾分神似他的師尊。
葉蓁蓁離開了書院之後,一路行至無人之處,抬手,揮了一揮衣袖,一隻鳥兒從她的袖中跌落出來,落在地上,光芒閃過,化作了一名七八歲的男孩。
“相思大人?”熾玉仰起頭來。
“昨日伏恒是在何處遭到襲擊的?”
熾玉站起身來,恭敬道:“大人請跟著我,熾玉為您引路。”
兩人一路行走,直至出了城。葉蓁蓁道:“這並不是回家的路,為何伏恒要帶你出城?”
“回大人的話,昨日阿恒和人打了架,又挨了罰,一身髒兮兮的,唯恐這副模樣回去惹您的不高興,因此才想著先出城,尋一處湖泊將身上洗乾淨了再回去。隻是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夥歹人。”
“可知歹人從何而來?”
“阿恒在書院裡三年,從來不主動惹是生非,也從未得罪過人,若有人恨阿恒至此,無疑是程頤那夥人了。”
程頤便是昨日當堂舉報伏恒的那名學子,程家在城中是有名的一霸,仗著家中有人在京都裡做官,橫行霸道慣了,魚肉鄉裏已成了常事,偏偏本地的官府又極為護著這一家人,因此百姓也隻敢怒不敢言。
這次伏恒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將程頤打得半天從地上爬不起來,程頤回去思前想後,實在氣不過,便買通了一群窮凶極惡的歹人,一路跟著他,在無人處將他狂揍一頓,給他一個教訓嘗嘗。
熾玉一路引著葉蓁蓁來到昨日兩人遭到襲擊的地方,不過是一片普通的林子,周圍人跡罕至,因此行兇倒也方便,隻是經過了一場血戰,本該殘骸滿地,就算是被野獸叼走了屍體,也不至於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可偏偏現場乾淨的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葉蓁蓁神色凝重:“你們昨日處理現場了?”
熾玉搖頭:“阿恒突破了鎖靈咒,又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我們心中慌張極了,哪裡想得到處理現場,除非、除非……”
“除非有人幫你們處理了現場。”葉蓁蓁道。
她已經猜出是何人所為,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帶著熾玉又去了一趟程府。
敲了半天的門,無人來應,葉蓁蓁破門而入,發現程府已經空了。
像是被人席捲一空,所有值錢的家當都被人帶走了,院中隻餘下一地飄落的殘葉,和東倒西歪的桌椅。
“你們可是來找程家的人?”一道聲音自院外響起。
葉蓁蓁轉頭,看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貨郎挑著貨站在門前。
“程家的人呢?”
“他們連夜搬走了,據說是程家的小子得罪了一名狐仙大人,惹得狐仙大人雷霆震怒,命程家人滾出此地,永世不得再回來。”貨郎臉上有幾分快意,挑著貨走了,邊走邊感歎,“好呀,真是好呀,欺壓了我們這麼多年,可算是遭報應了。”
葉蓁蓁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半垂下來的牌匾,朝著院中走去,一路行來,雖然程家像是遭到了賊人的打家劫舍,但從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來看,並無任何人員傷亡。
看來那位狐仙大人也隻是恐嚇了程家人一頓。
葉蓁蓁彎身,將倒在一旁的凳子扶了起來,眼角餘光看見長廊中一襲紅衣一閃而過,她連忙追了上去,喊道:“蘇焰,是你嗎?”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葉蓁蓁回頭,發現是熾玉被人用冰封住了五感,成了一塊雕塑。
她停下了動作,朝著長廊望去,隻見長廊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紅衣人,他雙手抱懷,懶懶的倚靠在柱子上,從葉蓁蓁這個方向望過去,隻能看到他一身紅衣隨著風獵獵飛舞,麵容卻是被枝頭垂下來的綠葉遮去了一大半。
“果真是你!”葉蓁蓁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