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回到房間,取下麵具往旁邊一丟,恨恨地說道:“沒用的東西。”

站在門外的男人就是之前從醫院把童朝夕帶回來的人,他走進去,反手關好門,低聲說道:

“大先生,就像晟非夜說的,薑家窮追不舍,對我們來說真沒好處。最近風聲緊,兄弟們都不能出去。我看晟非夜的建議不是沒道理,我們得提前謀劃好才行。這地方也不能留了,趕緊走吧。”

大先生長長地吸氣,轉頭看他,低聲問:“你說,晟非夜要留嗎?”

“當然不能留,跑掉的童朝夕也不能留……丁嘉楠更不能留!這小子已經不服管了,我看他翅膀硬了,遲早會來對付你。”男子往外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

大先生撫了撫額頭,慢慢地坐下去,小聲說:“但他跟我這麼久了,我舍不得啊。”

“當斷則斷。”男子眯了眯眼睛,一臉陰險地說道。

“你說,這地方真是丁嘉楠不小心透露的?還是內線還在?”大先生擰眉,不安地說道。

“若真有內線,怎麼可能這麼久都沒有人找過來呢?是丁嘉楠這事沒辦好。”男子搖頭。

“哎……”大先生往後靠,瞪著眼睛,盯著窗外的月光發怔,半晌過後,他才小聲說:“今天是嬌嬌的生日,沒好好給她過。這樣,你先帶嬌嬌走吧。送她去法國,多安排幾個人照顧他,別回來了。”

“知道了。”男子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問他,“你為什麼要說讓晟非夜娶嬌嬌?”

“他若說娶,我馬上就殺他。那就說明,他根本就是假心假意,想搞名堂。”大先生冷笑,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撫了幾下茶壺嘴,喝了兩口。

“但他現在也是在搞名堂,他把童朝夕弄出去了,還是得把他殺了才對。”男子陰惻惻地說道。

“所以說,這是他的本事,嗬,我就要弄明白他是怎麼辦到的。”大先生吸了口氣,小聲說道:“這個人不簡單,我真想讓他給我辦事啊。現在人才難找啊……”

“他怎麼可能為我們所用。”男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他有弱點,他有愛人。”大先生歪了歪嘴,小聲說:“有弱點的人就有合作的可能。找到童朝夕之後,扣住她,先別送回來。等晟非夜幫我們辦好了事,成了一家人,就好說了。”

“丁嘉楠怎麼辦?薑家那裏也不簡單。”男子問道。

“行了,老疤,我知道你看他不順眼……”大先生盯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讓他先在這裏住著。等我想想好再說吧。”

“大先生,我是為您著想。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您放眼裏了,這次一聲不哼地就跑回來,下回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老疤不服氣地說道。

他正說話時,大先生突然捂住了肚子,慢慢往下倒。

“大先生你怎麼了?”老疤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

大先生臉色鐵青,嘴唇發烏,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往外淌血……中毒了!

“您怎麼了

?”老疤慌了,趕緊扭頭叫人。

“老疤,你居然敢對大先生下毒手!難怪晟非夜能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看來你就是內線。”丁嘉楠帶著人衝進來,冷笑著讓人把老疤摁到了地上。

老疤恍然大悟,瞪著丁嘉楠大叫:“丁嘉楠你敢對老師下手。”

丁嘉楠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冷笑道:“閉嘴吧。”

大先生已經蜷縮成一團,整個人都在哆嗦。

“老師,慢走。”丁嘉楠彎下腰,看著他的嘴角緩緩上揚。

大先生伸手抓他的衣領,張張嘴,又是一口血慪出來。

“我不管是誰挑拔的,總之,我受夠了你們管著我。以後這裏我作主,懂嗎?”丁嘉楠笑笑,踢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