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準備上樓。

“罪。”鴇爺擔憂地輕輕叫了一下原罪。

原罪頓了頓,隨即什麼也沒說,便上樓了。“哢。”關上房門,留下一廳的沉默……

三天後,卿長君的喪禮上……

“這是他最後留下的,希望你能收下。”原罪一直沉默地參加完整個喪禮,就在結束時,一位老人,顫唞著雙手將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他。

原罪依舊沉默地接過東西,打開,微微皺了一下眉,“溫玉?”

老人點了點頭,身體也開始顫唞起來,像是要壓抑著內心的痛苦,“他說這塊玉就是你,他,他說這塊玉叫溫兒。”老人突然劇烈地顫唞起來,“他,他,他到死都不肯交出這塊玉啊!啊!啊!”老人像是壓抑不住一樣再次哭喊了起來,悲痛的哭喊聲引得其他人也不禁輕哭起來。

“那些山賊最後沒有拿走這塊玉,是因為這紅些色是他的血嗎?”原罪語氣異常的淡。

老人點了點頭,又止不住地哭著,聲音已經啞了,哭喊不出來了,“玉是有靈性的,沾了人血,山賊估計是怕惹了晦氣才不奪走這玉。”

原罪沒有回話,他看了一眼哭了一地的人們,再看了一眼卿長君的墓碑,沉默地離開了…

‘山賊通常是搶了錢財便是了,卿長君怎麼就被趕盡殺絕了?’

‘不知道。’

【這,就是你被趕盡殺絕的原因嗎?】原罪握著手中帶血的溫玉,回想起昨天憐倌跟護院的對話,車內靜的可怕。隻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和車夫偶爾的幾聲‘駕’在山間回蕩……

“如果不是你當初給卿長君送入心醉!他也不至於內力盡失!”還未進樓,原罪便聽到鴇爺氣憤地聲音,“原罪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如果我當初知道他喜歡卿長君,我怎麼可能毀了他的幸福!”是琴師的聲音,“如果,如果他當初表現得哪怕有一點點地喜歡卿長君。我也不會……我也不會給卿長君入心醉了。或者,或者我當時如果知道入心醉的危害……”

“你這都是借口!”鴇爺依舊氣憤。

“豬豬(鴇爺莫竹兒的小名),夠了。你別再指責雪了。”是頭牌的聲音,“除了原罪,他現在是最痛苦的一個。”

“可是他……”鴇爺還想說什麼,突然看到了,進來的原罪,立刻關心地問,“罪,你回來了。還好嗎?”

原罪看了一眼鴇爺,點了下頭,來到琴師麵前,“起來吧。”說著便扶起跪在地上的琴師,然後便轉身上樓。

“紅牌……”琴師想喚住原罪,被頭牌攔了下來。

“讓他一個人靜靜吧。”大家都很擔心原罪,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聽了頭牌的安排。

“罪。”入夜,頭牌來到原罪房前,門輕輕一推便開了。

“罪,你,還好嗎?”頭牌看著靠在躺椅上的原罪,擔憂地問。隻見他盯著手中的玉,並沒有說話。頭牌也沒去打擾他,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頭牌。”良久之後,原罪終於開口了。

“嗯?”

“如果,當初就像雪說的那樣。如今會不會有不同結局?”原罪依舊盯著手中的溫玉。

“罪,過去的事情。我們誰也無法改變。你……”

“當初去厲寧玉那裏救他的時候,我已經抱著忘卻過去的決心了。”原罪打斷了頭牌的話,自顧自地說,“忘卻村裏七百多條人命的過去,忘卻幹爹幹娘被我連累的過去,忘卻那些為了我的身體來馭南樓點我的客人的過去。我想,就算我有時候再次想起那些過去,還是有他可以陪我一起承擔的。我本是如此打算的!”原罪看著手中的溫玉,頓了一頓,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嗎?當我鼓起一切勇氣去把他救回來,而後聽到入心醉的事情的時候,我是有多麼憤怒,我是有多麼地後悔救他,我是有多麼地想殺了他……我!”

原罪突然緊緊地握了一下手中的溫玉,“我本已經打算不再原諒他了。”原罪緊緊地閉上了眼,“可是,頭牌。為何如今,我是如此地難過?”淚,從眼角滑落。

“罪,這不是你的錯。入心醉……”

“頭牌。”原罪喃喃地再次打斷頭牌,“我一點都不恨雪,一點也不。因為就像他說的一樣,如果我當初哪怕有一點點地表現出我喜歡卿長君。哪怕是一點點。雪,都不會傷害他的。”

頭牌看著原罪,沉默了。

第十九章

“罪,罪。”鴇爺輕輕推搖著原罪,“罪,罪,原罪。你快醒醒。罪…”語氣透露著擔憂。

“……”原罪皺著眉頭表情像是在掙紮。

“罪,罪,最你快醒醒,罪。”鴇爺繼續呼喚著。

“……”原罪猛然睜開了眼睛,像是被驚醒一般,眼神渙散,接著慢慢地他的視野開始聚焦,“鴇爺?”原罪看清楚了床邊的人,聲音有點暗啞。

“呼…”鴇爺舒了口氣,“你總算醒了。剛才看到你掙紮的樣子,擔心死我了。”鴇爺從曉藝手中接過毛巾遞給原罪,“罪,你做噩夢了麼?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