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又會覺得她無事找事,而太醫們為保安寧,早就明白了麵對這樣的情況該怎麼回話。

“原來小九被曬傷了,上午朕去上書房看過他,居然沒有發覺,是朕不好。”蕭帝歎了口氣,繼而皺眉,“不過是哪幾個宮人照顧小九的,知道今日天熱怎麼也不懂給九皇子撐把傘?”

話音剛落,屋內的宮人便全部跪下了。

其中上午負責接送蕭霽寧上下學的嬌枝和嬌鵲抖的最厲害,一直很狂妄的嬌枝這會兒都安靜如雞一聲不吭,但是因著屋內沒人說話,嬌鵲以為蕭帝是在等她們主動認罪,便急著將黑鍋甩開:“稟皇上……一直照看九皇子的,是太監穆奎……”

“皇上,霽寧這樣——”

誰知嬌鵲在開口的一瞬,純姬也在說話,純姬倚在蕭帝肩上,都已經打算替宮人們求情將這件事揭過去了,結果嬌鵲卻打斷了她的話。

蕭帝聽見嬌鵲的聲音後朝她睨了一眼,沒問穆奎是怎麼回事,也沒理會嬌鵲,繼續和純姬說著話:“小憐想說什麼?”

小憐是純姬的名,純姬擦著眼淚道:“是臣妾管教不嚴。”

“罷了罷了,朕給小九安排了伴讀,京淵比小九年紀大許多,相信他會照顧好小九的。”蕭帝給蕭霽寧掖了掖被角,起身道,“朕今日還有奏折要看,就不陪愛妃了,等明日朕再過來看看小九。”

純姬聽到京淵的名字時愣了一瞬,繼而低頭道:“恭送皇上。”

蕭帝走後,蘭沁立刻來扶純姬起身。

而嬌鵲再怎麼蠢也知道自己大概闖了大禍——因為純姬今晚是想留下蕭帝的,現在蕭帝走了,倒黴的肯定就是她們這些宮人。

一直在裝暈的蕭霽寧不擔心嬌鵲,他擔心穆奎,要是純姬一會要懲罰穆奎,他就馬上醒來維護穆奎。

但是純姬到椅子上坐下後,問的第一句話卻是:“霽寧的伴讀是京淵?”

她這話很明顯是問嬌枝和嬌鵲的,而照純姬話裏的意思來看,她們倆沒把這消息告訴純姬。

“其實今夜皇上走了,我不怎麼生氣的。”純姬食指輕輕扣著桌麵,蕭帝最喜歡她這個動作,說是覺得她可愛嬌憨,“但是霽寧的伴讀是京淵這件大事,你們居然沒有告訴我。”

嬌枝和嬌鵲跪在地上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

純姬繼續道:“穆奎呢?”

穆奎走到純姬麵前跪下:“奴才在。”

蕭霽寧也在這時繃緊了身體,聽著純姬問穆奎:“我聽蘭沁說,你病了。”

穆奎低聲道:“是的……娘娘。”

“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免得把病氣傳給了我的霽寧。”穆奎一聽這話以為純姬是要把自己支走,不過純姬並沒有為難穆奎,“等你病好了再過來繼續照顧霽寧。”

蕭霽寧和穆奎聞言登時都鬆了口氣,純姬勾起唇角看向蕭霽寧,似乎知道他在裝睡一般,摸著他的發頂柔聲哄道:“好啦,母妃知道你喜歡和穆奎一起玩,寧寧乖乖聽話,母妃什麼都會依你的,明日你身體要是還不舒服,可以不用去上書房上課,母妃會幫你和李侍讀告假的。”

“至於她們兩個……”純姬微微掀起眼皮,冷眼望著跪在地上的嬌枝嬌雀,“她們害我兒病成這樣,嗬。”

“蘭沁。”說完,純姬便吩咐貼身宮女道,“今晚你照看九皇子,等會太醫院把玉肌膏送來了,記得給霽寧的臉塗上。”

蘭沁應道:“是,娘娘。”

隨著純姬的離開,屋內滿滿當當的宮人也都散了,隻剩下蘭沁和另外兩個守夜的小宮女,嬌枝和嬌鵲則被四個太監捂著嘴拖了下去,純姬會怎麼處置她們蕭霽寧不知道,他隻知道純姬——原身的母親這個人著實可怕,還好他早就對母親沒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