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恐怕在場的宮女太監很快就會和純姬告狀。
所以蕭霽寧一直低著腦袋,耷拉著肩膀,懷抱著自己“心愛”的孔明鎖屍體作出一副委屈又可憐的小模樣,眼裏汪著淚花欲落不落,他生了一雙和純姬如出一轍的杏眼,圓而大,眼神幹淨清澈,望人時無辜嬌憨,含淚時又處處可人,叫人忍不住心軟。
宮女們見他這樣皆是心疼,連忙拿了些容易克化的甜糕糕來哄他開心,但蕭霽寧都沒有笑一下,也不肯吃——開玩笑,他是那種意誌不堅定的人嗎?又不是奶,他會心動嗎?真是笑話。
京淵望了蕭霽寧一會兒,便邁步走到他麵前,半蹲下`身體和蕭霽寧平視,問他道:“殿下很喜歡這孔明鎖嗎?”
蕭霽寧聞言抬眸瞄了京淵一眼,又飛快垂眸,半聲不吭。
他之前還在想京淵在他麵前為什麼不肯彎腰呢,結果現在京淵卻都願意變這麼矮和他交流了,蕭霽寧有些驚訝於這件事,也沒想好要怎麼回答京淵,所以就沒說話。
純姬新派來照顧他的兩個宮女不似嬌枝嬌鵲,對蕭霽寧倒是還不錯,她們以為蕭霽寧是難過的說不出話,便心疼地替他解釋道:“這孔明鎖的確是九皇子的心愛之物,娘娘擔心九皇子玩物喪誌,平日裏都不給他玩,今日好不容易才能玩上一會,卻……唉。”
京淵聽罷宮女的話,頓了半晌,對著蕭霽寧攤開手掌道:“殿下若是信得過我,可把這孔明鎖交給我,我定能把它為殿下修好。”
蕭霽寧肯定信啊,京淵可是主角,有什麼事他做不到,不過裝還是得裝一下的,所以蕭霽寧用將信將疑的語氣問他:“……真的嗎?”
京淵輕輕扯了扯唇角:“自然是真的。”
蕭霽寧聞言便“依依不舍”地將孔明鎖的屍體交給了京淵。
而京淵帶著孔明鎖屍體離開後,蕭霽寧就繼續維持著傷心難過的模樣,躲回自己的房間裏去了,還放言想一個人待著靜靜。
純姬被大宮女蘭沁扶著回到玉笙居時,聽到的就是這個消息。
她聽見宮女忿忿地說二皇子今日有多狂妄欺負自己的孩子時,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心疼的神色,反而還勾唇笑了一下:“這蕭霽燁就和他娘一個德行,不過是仗著背後有個高家,等太後去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猖狂到幾時。”
蕭霽燁是二皇子的名字,而高貴妃,則是太後的侄女,蕭帝的表妹,蘭沁聽見純姬這麼說,立即道:“娘娘!”
“你怕什麼?我說錯了嗎?要不是太後,她高靈鳳憑什麼當貴妃?京淵沒做霽寧伴讀之前,她還挺高興我生了這麼一個礙珍妃眼的東西,現在霽寧對她兒子有威脅了,她就這樣折辱我?”純姬卻不在乎,她憋了一肚子火呢,因為今日她去給太後請安時,被高貴妃隨意尋了個由頭給訓斥了一番,太後還一句話沒說,擺明了就是偏袒高貴妃,害得她在眾嬪妃麵前沒臉,最後還被罰跪了兩個時辰,以至於這麼晚了才回到玉笙居。
不過對於二皇子來玉笙居欺負蕭霽寧這件事,純姬卻是一點也不意外:“她今日這樣羞辱於我,我反倒高興。”純姬由蘭沁扶著坐到貴妃椅上,讓宮女來為自己揉腿,“她要不是怕霽寧有了京淵做伴讀,可以一爭帝位,她和二皇子急什麼呢?”
蘭沁卻有些心疼蕭霽寧:“可是聽說九殿下的臉被劃傷了,還流血了呢。”
“我聽薄歡說了,傷口不深,不會留疤,上次太醫留的玉肌膏還有,你讓薄歡睡前給他塗上。”純姬抬手讓宮女給自己倒茶,話語裏不甚在乎,“小孩子皮實,幾日就長好了,他又不是公主,那麼嬌氣做什麼?公主們都沒他那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