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要進宮。等到了那時,朕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蕭霽寧開始轉移話題,“不過朕還有另外的心事未了。”

京淵望著蕭霽寧,開口說道:“陛下還有什麼心事?”

“你也知道,現在突厥和東瀛都對我大蕭虎視眈眈,不過有京鉞將軍和京將軍你,朕對於他們倒不是很擔心。”蕭霽寧先給京淵說了兩句好話,“但是呢,外憂可無慮,這內患,就不能也像外憂這樣輕視了。”

京淵聞言眸光深了些,但是說話的音調和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化:“陛下這是想……清除異黨?”

換句容易理解的話來說,蕭霽寧這是已經開始準備清理朝中曾經反對過他登基的那些人了嗎?京淵聽到蕭霽寧說這句話的時候,著實有些驚訝。

因為他以為以蕭霽寧“純善”的性子來說,他不會做這樣的事,就算會做,也不該是近幾年會做的,京淵眸光邃黑,深深地望著蕭霽寧——難道這皇位真有什麼法力,能叫坐上去的人各個都會變個性子嗎?

不過如果這真是蕭霽寧想做的事,他會幫蕭霽寧達成心中所願的。

但蕭霽寧聽完京淵問他的問題後,比京淵還要更加驚愕:“什麼清除異黨?”

“朕的意思是,朕登基後清點了下國庫,發現國庫空虛……”蕭霽寧輕咳兩聲,“可是朕明明記得,父皇在位那幾年我大蕭風調雨順,年年收成大好,國庫不可能如此空曠,因此朕懷疑我大蕭的地方知府,並非各個清廉。”

“那陛下的意思是?”京淵垂眸問蕭霽寧。

蕭霽寧道:“朕想封個欽差,讓他代朕巡遊各州府,揪住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汙吏,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得派朕親信之人去。但是朝中眾人裏,朕能夠相信的隻有京將軍你……”

然而蕭霽寧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京淵就忽地抬起了頭,盯著蕭霽寧問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微臣做這個欽差,代替陛下您去巡遊各個州府?”

“啊?”蕭霽寧咦了一聲,愣愣地望著京淵。

此刻的京淵明明唇角還是帶著淡笑的,但蕭霽寧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京淵好像是在生氣。

而京淵看見蕭霽寧這怔愣的模樣後,唇角挽起的弧度漸漸抿平,又俯身壓近蕭霽寧,問他道:“陛下這是將微臣從您身邊趕走嗎?”

“怎麼會?”蕭霽寧立馬否認道,“朕還特地讓穆奎——”

蕭霽寧一時嘴快,差點把自己讓穆奎去要京淵夜值表的事給說了出來,都說了一半才趕緊打住。

結果京淵卻挑高了眉梢,低頭問蕭霽寧道,唇角再度勾起,眸光邃深道:“陛下特地讓穆奎怎麼了?”

京淵身材高大,又穿著一身玄色的禁軍甲胄,稍一靠近,便能讓人感覺到那玄甲的凜然冰涼,但蕭霽寧此時和京淵挨得如此近,能感受到的就隻有京淵幾乎將他整個人籠住的寬大身軀,和他說話時幾乎就要自己唇色的炙熱吐息

莫名的,蕭霽寧就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還渾身不自在,他後退幾步和京淵拉開些距離才說道:“朕特地讓穆奎去查了查各地知府的情況。”

京淵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昨夜他可是聽見了,蕭霽寧這個小騙子要穆奎去要找他的夜值表。

況且就算沒有聽見這些話,京淵也不會信的,因為隻有傻子才會相信蕭霽寧的這個借口,穆奎是司禮監掌印沒錯,可他幾乎整日待在蕭霽寧的身邊,哪來那麼多時間和人脈去查大蕭各個州府的知府背景。

不過他看著蕭霽寧後腿幾步離遠自己的動作,心情還是有些不太好。

“朕的意思,是朕滿朝文武百官,最信任的隻有京將軍你。”蕭霽寧也算了解京淵,知道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所以又開始給他灌好聽話,“所以朕想問問京將軍你的看法,朝中有沒有適宜做這個欽差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