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服侍了我些日子,把我在甘泉宮落下的舊病都治好了,若是有她待在皇帝身邊,哀家也能放心不少。”

蕭霽寧沒有說話,隻是垂眸喝著茶。

沒有得到蕭霽寧的回應,純太後有些掛不住臉麵,她側眸看了一眼低頭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譚清萱,見她咬著下唇似乎有些是有些委屈尷尬的模樣,這才好受一些,揮手讓她離開。

等譚清萱出了廳門後,純太後就問蕭霽寧:“皇帝若是不喜這位譚女醫在你身邊照顧,直說便可,何必這樣給人難堪呢?”

到底是誰給誰難堪?

蕭霽寧明白純太後這麼說是想在宮人麵前給自己找台階下,倒也沒拆穿她,直說放下茶杯淡淡道:“這就要看太後說的照顧,是哪種照顧了。”

“皇後入宮也有些日子了。”純太後聞言便懂在蕭霽寧這裏,有時候太過含蓄是達不到目的,就直白道,“可也沒見肚子有什麼動靜,她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就算了,但皇帝你的後宮裏不能隻有她一人啊。”

蕭霽寧聽著純太後的話,心想她在阮佳人麵前可能真的被欺壓的狠了,阮佳人這才入宮沒多久,純太後就給她扣了個“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的大帽子了。

而純太後還在說:“哀家知道皇帝心裏對哀家還有著氣,可這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呢?你就算有氣,也不該對無辜的人撒氣啊,譚女醫對皇帝你的一片癡心,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嗎?”

蕭霽寧假裝沉⑥

至於出宮的目的,對於蕭霽寧來說肯定隻有一個,那就是去一品樓聽馮雨生講書。

這次蕭霽寧去一品樓坐的還是大堂,也恰好就是上次他和京淵一起坐的那個位置,而蕭霽寧自從上次聽了馮雨生的故事後就在一品樓丟了他的魂,這次甫一落座就馬上和鄰座的人打聽:“誒這位兄弟,我想請問您一下,馮先生這本書《陸平傳》講到哪一回了啊?”

被蕭霽寧搭話的是個年輕男子,穿著黎色的勁裝,瞧著像是行走江湖的人士,不過沒什麼壞脾氣,看樣子應該也是馮雨生的聽客,被蕭霽寧拍了拍肩就轉過頭來,在看見蕭霽寧的麵容時怔了怔,直到蕭霽寧又喊了他一聲“這位兄弟?”,年輕男子才驟然回過神來,告訴蕭霽寧道:“已是最後一回了,聽完這一回馮先生就要出書了。”

蕭霽寧聞言立刻高興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等馮雨生出了書,那他不就可以買書到宮裏頭去看了嗎?蕭霽寧還打算把馮雨生以前出的書也都全部買一套回宮,這樣他待在宮裏頭的日子便不會太悶了。

“這位公子,在下姓李,名憶回,來一品樓就是為了聽馮先生講書。”勁裝男子見蕭霽寧談到馮雨生便十分興奮的模樣,便和蕭霽寧主動介紹自己,“您也是馮先生的聽客嗎?”

“對呀,我……我姓齊,單名一個寧字。”蕭霽寧用了個假名和男子聊天,“我和你一樣,來這就是聽書的。我以前就是這裏的聽客,常常來的,隻是最近家中事情太忙,已經好久無暇來這聽書了。”

年輕男子笑了笑,說:“難怪我感覺公子有些麵熟,可在下此前應當從未見過您。”

“一品樓裏進進出出那麼多的聽客食客。”蕭霽寧也笑道,“你怎麼可能記得住所有的人?”

那男子卻道:“誒,這可不一定,實不相瞞,在下有一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凡是見過的人,在下絕不會忘。”

蕭霽寧是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可卻從未親眼見過,聞言不禁好奇道:“李公子此言當真?”

李憶回咧牙笑起,語氣篤定,隻說了一個字:“真。”

蕭霽寧還是將信將疑:“可你剛剛不是說覺得我麵熟,但卻又從未見過我嗎?如果你真的記得所有見過的人,又怎麼會覺得我眼熟,卻從未見過我呢?”

“唉,說出來齊公子您可別生氣。”李憶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我的確是見過一位與你有幾分相似的人,那人雖也作男裝打扮,可卻是個女子,所以方才我一見齊公子便愣了下,就是不知齊公子家中是否還有別的姐妹。”

李憶回話音一落,蕭霽寧也愣住了。

他是記得李憶回說過他麵熟那句話的,可他當時還以為這是李憶回搭訕他用的話沒太在意,誰知李憶回卻說還見過一個與他貌似的女子,又問他家裏有沒有別的姐妹。

蕭霽寧有別的姐妹嗎?

當然有啊,而且還不止一個,足有五個呢!

這五位公主裏,已經嫁出去的有三位,還有蕭霽寧的皇姐四公主和皇妹五公主仍然待字閨中,未曾出嫁。

如今李憶回一提起,蕭霽寧才驀然想起他也確實好久沒見過四皇姐和五皇妹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雲鴻帝喜歡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