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己的話,或許還能通過熬日子來晉位。
結果才一轉頭,和她一起進宮,比起她來要更不受寵的喬溪卻封妃了?
丁淑雪哪裏能依,當即就去找她在後宮中唯一的靠山純太後哭訴去了。
她一到壽康宮,便在純太後麵前潸然哭道:“姑母,那喬溪不是不得表哥的寵愛嗎?她又沒身孕,表哥為何那麼快就給她封妃了呀?”
“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些什麼?”純太後被太醫灌了小半月的苦藥,一聽到蕭霽寧肯選秀了,病情頓時就有了好轉的跡象,隻不過現下被丁淑雪這麼哭著一鬧,她的頭又有些隱隱作痛了,不禁嘲諷她道,“哀家前些日子病了,喬溪好歹都會過來侍疾做做樣子,那時你在哪兒?現在人家被封妃了,你倒是會來哀家跟前哭了。”
“我、我……”丁淑雪聽純太後來“興師問罪”,便有些心虛,可仍是嘴硬道,“我那些日子不是被表哥禁足了嗎?”
“禁足?”純太後聞言冷笑一聲,“你當哀家不識數嗎?皇帝才禁足禁了你幾日?你在你宮裏又安逸了多少時日?”
丁淑雪見自己這回兒真是沒理由再逃避了,便能屈能伸認錯道:“姑母,都是淑雪的錯,淑雪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但您這次一定要幫幫我呀!”
“唉,也隻能怪你沒本事吧。”純太後就是喜歡看人在她麵前低頭,做低伏小的樣子,丁淑雪的道歉固然叫她舒心了些,可她又怎會就這麼大度地就“原諒”丁淑雪?
純太後還記恨著丁淑雪在皇後和貴妃麵前百般聽話溫順的模樣,所以隻是虛情假意地歎了口氣,話裏話外都還是在拐著彎地罵丁淑雪:“你之前在禦花園怎麼‘偶遇’皇帝啊都沒用,人家麗妃那邊呢,卻是皇帝眼巴巴地跑過去見的,還聽了人家彈的琵琶。你不是總在皇後和貴妃麵前腆著個臉嗎?皇帝倒是會去她們倆的屋,你那麼沒骨氣地討好她們,可有分得皇帝半點恩寵?”
罵完這些難聽的話,純太後還嫌不夠解氣似的,又加了一句:“喬溪那是什麼出身,你又是什麼出身?你的琵琶學去哪兒了?”
丁淑雪是什麼出身?她雖不是貴女,可也算是嬌養著長大的官家小姐了。
當初純太後爬上了雲鴻帝的龍床,又孕育皇子有功,就算在宮裏的位分不怎麼高,可皇帝也不會虧待她的娘家人,純太後的娘家人便借著這股勢,當上了小官,吃著官家的俸祿——丁淑雪便是這樣享了福,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
哪像純太後?雖然三十幾歲就當上了太後,可以前做宮女那段時日在皇宮中還是吃了不少苦的。
不過丁淑雪別的沒學好,與純太後這一脈相承的沒心沒肺卻成績極佳,純太後方才那樣罵自己,為了日後還能靠著純太後的勢在宮中過的好些,她也就忍了。可當她聽見純太後拿自己和宮女出身的喬溪對比,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失聲回嘴道:“喬溪的出身不和你一樣嗎?難道姑母你就會彈琵琶嗎?”
而丁淑雪說完這兩句話後,便再也受不住委屈,哭著跑出壽康宮。
“反了反了!”純太後回過神來差點沒被丁淑雪氣得吐血,“這淑婕妤真是反了!”
她當然會彈琵琶!成了後妃後,她為了能討雲鴻帝的歡心什麼沒學?別說是琵琶,她一個曾經字都不識的宮女,到如今都已經能夠作詩幾首了。
見自己宮裏的宮女還想去追丁淑雪,純太後便拍著桌子大罵道:“讓她去——!”
“哀家倒要看看沒了哀家,她還宮裏還算是個什麼東西!”純太後捂著心口,被氣得連咳不止,“傳哀家口令下去,日後誰都不許再幫她半點,否則就是在和哀家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