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喝酒也得注意點不是?現在世道這麼亂,壞人這麼多,你說萬一要是遇上個亡命之徒午夜□什麼的可怎麼辦?小夥這麼英俊,這麼瀟灑,這麼盤兒亮條兒順的,難保不勾得人心旌蕩漾,到時候你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啊……”
“滾滾滾滾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周末這個氣,這丫又是哪不正常了,腦子裏這麼多怪異思維,怎麼不去寫變態小說。
夏白說:“能吐出來我早發達了。”做狗都樂意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鬼扯了好一陣,又詢問了白女王的近況,得知她老人家依然生活滋潤後終於安心,周末那邊要出去吃飯,便匆匆下線。關掉對話框,他看一眼在線上的好友名單,沒有心情再跟別人聊下去,就靜坐著凝視電腦屏幕發呆。
房間裏恢複安靜,一個人的呼吸就占據了這麼大的空間,孤單的氣息飄蕩在空氣裏,反複壓抑著想念的神經。
一個星期後十七在初夏的傾盆大雨中落魄歸來,洗去一身的潮氣後纏繞到夏白的身上,用行動訴說這一個星期的想念。躺在十七的懷裏時夏白終於明白這一段日子的不安來源於何處,可慶的是那股焦躁已經被十七的氣息填滿,已經不須計較。
六月在匆匆忙忙中過去,《EYE》首波主打曲在音樂台首播,反響空前。Bone.S的工作越發繁忙,日程的安排也越發緊湊。十七回公司參加巡演排練,每天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時候夏白都已經等得睡著了。過了一段時間還啞了嗓子,夏白在家備了幾袋子喉糖,每天都往他口袋裏裝一盒。十七回來在他熟睡的臉上親一口,然後倒在他的旁邊睡下。
馬歆之跟嶽曉冉的新房完畢,王琬親自設計監督,月中的時候收了工,把夏白叫去幫忙搬家。大概愛情真能改變一個人,眼看要為□子,嶽曉冉人也變得柔和,不像以前那麼強勢淩厲。這樣的女人,怎麼看怎麼美。
將結婚照掛在床頭,李美薇站在屋子中央帶著一臉憧憬仰望。他們將家具都擺放好了也不急著打掃,剛好到晚飯時間,馬歆之做東請他們去吃大餐以示感謝。小王牽著李美薇在她耳朵邊說著悄悄話,夏白看看他們,又看看嶽曉冉跟馬歆之,目光最後落到同是孤身而來的王琬,兩人默契的無奈聳肩,歎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一切都好像明媚的天空,無陰無雨,無憂無慮。歡笑,天高,愛情,地遠,有風吹過,空氣新鮮,每一個在此刻呼吸的人,都將這樣好的時光吸入身體裏,烙印在了心頭。
六月的最後一天傳來一個消息打破了持續的寧靜,米佳在音像店不慎摔了一跤,好在當天老鬼忽然興起回家吃飯,及時開車將她跟段敬南送到醫院。她在七月一日的淩晨生下一個男孩,母子平安。在外麵提心吊膽了半宿的段敬南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長椅上沉默了好久,抹一把臉,竟然有淚水。
夏白跟十七是第二天早晨接到的電話,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木可和梁峰已經在病房裏,還給老鬼和段敬南帶了早點,ET在半個小時之後闖門而入,急切的樣子好像是來看自己的兒子。
小嬰兒皮膚還有些褶皺,雙眼緊閉,兩隻小手握成兩個拳頭,躺在繈褓裏好像個小天使——ET承認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使,並且一點也不可笑。十七小心翼翼的伸手,在他的小臉蛋上碰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來,怕碰碎了似的,看那張小臉動了動,一點也沒給他麵子繼續沉睡,情不自禁的笑笑。
木可扒在嬰兒床邊盯著小天使看了好久,被老鬼從後麵敲了一下頭,說再看,再看他就把你吃掉。木可白他一眼,繼續盯著嬰兒床裏的生命看。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覺新生命對一個人的衝擊,這麼小的東西,就那麼匆忙的從母親的身體裏降生下來,萬眾矚目,眾望所歸。
再抬頭看米佳,她雖然還有些虛弱,可是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再是喜悅,幸福,或者是安慰,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從眼梢到嘴角,從內而外的滿足。
她創造了一個生命,除了神,隻有母親可以創造生命,多麼神聖的女人。
病房裏人多了打擾米佳休息,尤其他們他們身份特殊,這一會兒就有不少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再耗下去估計記者都要來了。臨走前梁峰不太放心,跟段敬南商量等他回家叫兩個關係不錯的兄弟過來幫忙看著,要是真有記者來了也好幫忙擋一下。
這麼多年段敬南也沒宣揚自己是Bone.S老鬼兄長的身份,外界都知道老鬼有個相依為命的哥哥,但誰都沒與音像店老板做聯想。這一次Bone.S在醫院集體露麵,消息難免要走漏,還是有所預防得好,對孩子和產婦也是種保護。
段敬南考慮良久,勉強點點頭,他們平頭老百姓做慣了,不習慣搞那些大排場。他起身送他們往外走,打開門,外麵一群小護士,女的有男的也有,與他直接打了個照麵,雙方都有點尷尬。他拍著梁峰的肩膀說麻煩你找兩個可靠的,謝謝。
回去的路上十七開著車哼著小曲別提多高興了,夏白斜眼瞟他兩下,問他是不是特喜歡小孩。十七點頭說是,看夏白在旁邊不吱聲了,笑著將他拉過來在腦袋上親了一口,說那是咱們的幹兒子。夏白這個時候覺得,喬媽的幹兒子計劃真是太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