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她問。

白金祿於她麵前三步遠的距離停下,仰頭看水汪汪冷冰冰的月亮,道:“如此良辰美景,善姑娘可否願意與我乘著月色吟著詩詞打馬共遊於祖家大院之外的臘梅嶺?”

說完,定定的看著善寶,等著她回答。

善寶舔了下風幹的嘴角,揉揉冰冷的鼻尖,道:“你說的這個,好像是私奔。”(書 快 小 說。)

☆、062章 出閣了

靜夜無風,卻是幹巴巴的冷,隻一會工夫,善寶覺得寒氣已經浸入肌體。

“那麼善姑娘可否願意與在下私奔呢?”

對麵的白金祿慣常的著白,月華下通身泛著霧蒙蒙的白光,身量纖細頎長,一副羸弱的儒生模樣,望著善寶囅然而笑。

善寶也不問他是如何闖進來的,初次見他,那飛身一躍已經是彰顯出他上乘的功夫,對付祖家的那些護院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對他的問不置可否,稍作斟酌,突然一聲喊:“有賊!”

聲音雖然不甚高,寂夜空曠,瞬間傳出去好遠。

白金祿正自得意,即便善寶不會與他私奔,與美人月下相對亦是人生一大快事,聽善寶喊有賊,本能的四處看了看,隨之明白善寶口中的賊應是指他,聽見劈裏啪啦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且伴著“捉賊”的吵吵嚷嚷,他手指善寶笑了笑:“夠狠,我們後會有期。”

隨即縱身一躍,一道白光飛射出去,眨眼不見蹤影。

房門哐當撞開,緊著出來了赫氏和李青昭、錦瑟,紛紛詢問事由,善寶若無其事的舉頭望月,想著頭上的這個月亮亦是當日長青山的那個月亮,可是怎麼都感覺不到如當日那麼的美,有話說‘月本無今古,情緣自淺深’,情境不同,心境就不同了,聽李青昭拽著她的袖子追問剛剛發生何事,她方漫不經心道:“白金祿來了,我嫌他鬧,喊捉賊嚇跑了。”

想著白金祿算是個翩翩少年郎,李青昭很容易起了同情之心,埋怨善寶:“他沒有惡意。你為何把他當賊,你這丫頭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善寶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縱使有情於那白金祿,自己斷不會丟下父母不管而隨他走,這是其一。其二,人心難測,他既然同祖公略交好。誰知道他是不是祖百壽派來試探自己的。其三。他功夫好完全可以來去自如,祖家護院抓不住他的,而自己也可以證明給祖百壽看。即使不是死心塌地想嫁他,也還是老老實實並無異心,這樣才能讓祖百壽放鬆警惕,自己明日才能便宜行事。即便白金祿真被祖家護院抓住。祖百壽也不會把他怎樣,一個是參幫老大。一個是漁幫老大,還有那個木幫,在雷公鎮三足鼎立,互相製約。誰也不能奈何誰。

護院們各處捉了半晌,連個鬼影都沒發現,以為是善寶虛張聲勢。遂稟報給祖百壽。

“這樣麼?”祖百壽不知是問別人還是自問,眼中透著陰翳。想起白金祿說的相思病,忽然洞察了一切,喊人去給白金祿送夜宵,心裏,卻對善寶多了分喜歡,又讓明珠熬了燕窩粥也給善寶送了去。

如此勾心鬥角,善寶小勝,沒有心情吃燕窩粥,思緒開了叉,一會子是胡子男,一會子是祖公略,一個是夢,一個比夢還遙不可及,隻因他是祖百壽的兒子。

和衣而臥,哪裏能睡得著,盯著窗戶發呆,盯到眼睛酸痛,上好的高麗紙透光度極高,更兼月色雪色,屋裏朦朧如紗,不知過了多久,屋裏漸漸暗了下來,泛白的窗戶紙也變得黑黢黢的,四更天聽見雪片子啪嗒啪嗒打在窗戶上,曉得是下雪了,此時眼皮打架,腦袋昏昏沉沉,犯迷糊的時候尤嬤嬤已經帶人來,客院,做了善寶臨時的娘家,尤嬤嬤領個全福夫人來給她開臉的,剩下的諸多繁複婚禮程序其實已經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