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回到濟南的善喜、赫氏寫信給女兒,家中一切都好,當初他們連夜遣散家仆後奔逃,管家善梁不肯走,也就由前任宰相抓了去,受了些皮肉之苦,後來被個來路不明的貴人救出,那貴人還把已經被官府查封的善家宅邸弄了回來,現在善梁好好的。善家也好好的,善喜卻左右打聽不出貴人是誰。
一旁跟著看信的李青昭問善寶:“一般的,貴人都是什麼樣的人?”
善寶捏著信若有所思,聽她問。答:“所謂貴人,就是很貴很貴的人。”
李青昭覺著這話很高深,大膽猜測:“是不是像皇上?”
善寶:“啊?”
李青昭言之鑿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把他的土地給百姓耕種,然後讓男百姓為他打仗賣命讓女百姓為他養蠶織布。我覺著咱們家那個貴人早晚也會回來索取回報。”
善寶對於李青昭的這番理論很感興趣:“可是咱們家沒有人能打仗沒有人會養蠶織布。”
李青昭目光沉沉的盯著善寶:“這正是我擔心的,皇上還讓某些女百姓陪他睡覺。”
善寶一副原來如此表情:“表姐你的因緣來了。”
李青昭驚訝:“為何是我,我覺著那貴人看上的是你。”
善寶狡黠一笑:“我成親了。”說著想起上房的小丫頭還在等著她的示下,於是道:“老爺咿咿呀呀想說話是好事,等下我還要去赴知縣夫人的賞花會,所以改天去看老爺。”
小丫頭躬身告退。
李青昭拉著她繼續討論貴人的事:“表妹,你說那個貴人是誰呢?他看上我哪裏呢?我這麼胖,文采不好,吃飯不少,睡覺打呼嚕。穿衣服費布,他怎麼就看上我了。”
善寶很想直言,方才自己隻是個玩笑不可當真,但看著李青昭滿滿的幸福狀,她又把話咽下去,做夢總是美好的,何必醒來。
因晚上是知縣夫人,即秋煜老婆,即秋夫人舉辦的賞花會,善寶在邀請之列。所以她及早準備著,穿戴還在其次,準備著給秋夫人帶個什麼禮物,太貴重了有私相授受的嫌疑。太便宜了又怕顯示不出自己的誠意,畢竟祖家再富有也是草民,而秋夫人的丈夫秋煜卻是官,吃皇糧的,不可小覷。
集思廣益,問了李青昭和錦瑟。李青昭覺著送一車燒雞最實惠,錦瑟覺著送些針線最實際,善寶覺著自己問了等於沒問。
斟酌再三沒有決定下來,主要是不知秋夫人什麼癖好,所謂寶劍贈英雄鮮花送美人,喜歡珠寶的你不能送布匹,喜歡書畫的你不能送金銀,善寶聽聞當今皇上的十三弟齊王喜好美男,有人求他辦事送去了美女,結果那幾個美女淪為浣洗的擦地的倒夜壺的婢女,而那送禮之人被齊王拉進賓客的黑名單,從此不與往來。
所以善寶想了解清楚秋夫人的嗜好再送,問誰呢?闔府上下唯有祖公略神通廣大,自己不想去,使李青昭去問,回來告訴她:“公略說送花。”
花?善寶愣住,須臾便大徹大悟似的,既然秋夫人開的是賞花會,那也就說明她最喜歡的是花,很是佩服祖公略的才智,隻可惜……
既然決定送花,善寶就來到了後花園,一處接一處的看,不曉得送什麼花好,滿園子的花草在她感覺都不夠新奇。
此時斜陽正烈,花草便被鍍了層霧蒙蒙的金色,而園子裏多水澤,金輝跳躍在水麵上,粼粼的耀眼。
善寶同李青昭坐在水中的小橋上,錦瑟站在她身後,水生涼,善寶打了個冷戰,錦瑟催促:“小姐還沒想好麼?”
李青昭快睡著的感覺,懶洋洋道:“表妹你太過認真了,我覺著那秋夫人開什麼賞花會隻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