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婉儀圍著他轉了一圈,眄視著他道:“你,其實不配我出這麼大的價錢。”

雷子有些羞赧。

文婉儀一貫矜貴,若非為了狠狠整治善寶,她也斷然不會搭理雷子這樣的下人,於雷子麵前站定:“所以你得再為我做件事。”

雷子點頭:“您說。”

文婉儀把銀票丟到他胸`前:“你受傷回來,大奶奶必然會給你瞧病,然後你這樣……”

她低聲交代幾句,雷子聽得周身的汗毛孔開張,捏著銀票,有心拒絕舍不得錢財,答應又覺著此事實在冒險,正拿不定主意,忽聽水靈那裏輕輕啜泣。

文婉儀曉得水靈是不願意跟了雷子,幾步奔去,揚手就是一耳刮子,罵道:“賤人,哭喪呢。”

水靈被打的眼冒金星,身為婢子,她沒有選擇夫婿的權力,甚至她沒有任何權力,一紙賣身契決定了她的一生,明知掙紮無用,哭也是圖一時心裏痛快,忙道:“老爺沒了,奴婢哭不行麼。”

文婉儀啐了口,哪裏能信她呢,大事當前懶得理她,回來想繼續與雷子交涉,卻見竹簾子來回晃動,雷子已經出去了。

而善寶一心等著他把祖百壽的死訊告訴祖公略,祖公略那樣的城府,必然會想到家裏因祖百壽的死而掀起軒然大波,他就會盡快趕回來。

對於讓雷子辦這趟差事,李青昭心裏忐忑:“那小子不地道。”

善寶焉能不知這個,想著也不過是當爹的死了告訴兒子這麼簡單的事,雷子還能鬧出什麼花樣,另外自己也給了他好處,長青山離雷公鎮如此近哪裏又用得上盤纏,還不是為了哄著他,所以善寶沒有太多擔心。

李青昭還在掛懷另外一件事,爬到善寶身邊跪坐著,瞅房裏隻有她們姊妹二人,她也還是悄聲道:“表妹你真覺得祖老爺是二老爺殺的?”

善寶不能十分確定,畢竟沒親眼目睹,但起碼有**分覺著是他。

李青昭問她何以如此肯定。

善寶道:“還記得那宗事麼,我們在濟南家裏時,我那些江湖小說中不停的有缺頁,且都是男女主角卿卿我我的段子,我當時一口咬定是你給撕下的,你不承認,還列舉了幾條不是你作案的理由,比如你說看那些風花雪月的段子會汙了你的眼睛,而我就是從這條理由確定是你做的。”

當時那宗事因為善喜的介入而不了了之,至今李青昭還不知道善寶是如何斷案的,於是好奇的問去。

善寶道:“若不是你,你又如何得知缺失的書頁都是風花雪月的段子呢?”

李青昭紅了臉,嘿嘿笑著:“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過這與祖百富有何關係?”

善寶冷冷的哼了聲:“他也沒請仵作驗屍,他又為何張口就說祖百壽是被我害死,而不是因為病情突然加重而死呢。”(書 快 小 說。)

☆、172章 你恨他是因為他奪了白素心

夜至。

祖家大院燈火通明,就連西府祖百富家裏也不例外,他從靈棚處回來,喊了大丫鬟明珍揉肩,又是跪又是磕頭,他以界不惑之年身子骨實在吃不消。

明珍性情柔婉沉靜,揉會肩又給他沏了壺新茶端來,執起碗來捧給他:“老爺吃茶。”

在祖家大院祖百富被稱為二老爺,在自己家裏當然是老爺。

水汽氤氳,輕拂上祖百富的臉,隨之而來的還有明珍身上幽幽的香氣,祖百富不免心神蕩漾,接茶碗的時候順勢握住明珍的手。

這種勾當又不是第一次,明珍嬌羞的把手抽出來,任她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竇氏的一雙眼睛,隔著實打實珍珠串成的門簾子便罵了過來:“賤人,慣會使那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