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費心。”
善寶說著也不歇息,協李青昭往喬姨娘房裏而來,錦瑟招手又喊了阿珂阿玖,三人隨之在後,到喬姨娘住處時,於二門處命丫頭小鳶進去通稟,不多時小鳶回道:“咱們夫人請大奶奶旁邊的琴房說話。”
善寶這才仔細看了看喬姨娘的院子,到底是祖百壽寵愛的妾侍,建製與其他幾個姨娘不同,因喬姨娘喜歡撫琴,所以祖百壽特特給她蓋了間琴房,就在院子東南角,琴房外花木蔥蘢,真是個好所在。
善寶帶著一幹人去了琴房,沒等到門口,耳聽琴聲如淙淙流水漫溢出來,伴著琴聲的,是喬姨娘的歌聲:“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善寶兀然住了腳步,暗想祖百壽沒了,喬姨娘這番心思,唱給誰聽的呢?(書 快 小 說。)
☆、208章 她的孩子,我不覺得是我的
琴房的門簾子極其別致,是一塊塊小竹片子串成,與門兩廂的花草相映成趣,沒等進門,即感受到屋主人清雅的風韻。
小鳶為善寶打起簾子,細碎的聲音悅耳,而喬姨娘並沒有停下撫琴,隻淡淡道:“大奶奶請坐。”
小鳶為善寶搬了張鼓凳,善寶卻沒坐,聽喬姨娘自顧自的彈著,彼此不算知音,善寶亦能聽出琴聲裏的含義,那是“寂寞空庭春欲晚、雨打梨花不開門”的春閨愁怨,且善寶肯定,喬姨娘這番心思不是付諸祖百壽的,至於是誰,天知地知喬姨娘知善寶知。
一闕歌罷,喬姨娘終於按下琴弦,蓮步輕移到善寶麵前,也不見禮,把一腔子的清高做到死不改悔的執拗,還附上一句帶著嘲諷意味的話:“妾身沒有過人的姿色,隻能求過人的琴藝,而大多傾城絕色仗著容顏嬌美,也就在琴棋書畫上麵疏忽,卻不知色衰容易愛馳。”
善寶本對她沒什麼成見,卻受不了她現下的喬張做致,拔腿走到琴旁,手指勾住一根琴弦用力,嘣!琴弦斷了。
喬姨娘微微一驚:“大奶奶這是?”
善寶並無回答,而是往琴凳上坐了,問:“此琴還能彈否?”
喬姨娘不知其用意,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不能。”
善寶哦了聲,將纖纖玉指按住完好的琴弦,一壁彈一壁道:“傾城絕色,上天賦予,琴棋書畫,自我修習,有些人是擅於賣弄,有些人是刻意內斂,姨娘怎知傾城絕色就無才無德呢。”
一曲耳熟能詳的《花好月圓》從善寶指間緩緩流出,因少了根弦,便多了些修改,這又是善寶的隨機應變,隻是懂音律的喬姨娘和錦瑟知道,其他婢女隻覺善寶的琴聲比喬姨娘的琴聲多了些歡快,情緒受到感染,個個麵含微笑。
而喬姨娘已經驚愕到呆呆佇立,善小娘怎麼懂撫琴的?沒聽說她懂。
繼而後悔,自己這是自取其辱了。
琴聲戛然而止,善寶本就不是來賣弄的,離了琴凳對喬姨娘道:“弄壞了你的琴,回頭去賬上支取相應的銀兩,算是我給你的賠償,芙蓉呢,我瞧你房裏丫頭多的緊,人浮於事,芙蓉我另撥到別處。”
說完看看沒有緩過神來的喬姨娘,用涼涼目光告訴她,這個家,她隻是個姨娘,而自己,才是大奶奶,是掌門,隻為著個人恩怨便不肯放芙蓉參加含羞的酒席,這實在不是一個主子該有的風度。
最後善寶帶走了芙蓉,也沒有撥給別人,而是按例改為含煙留在了抱廈。
一場較量她四兩撥千斤輕鬆取勝,李青昭和錦瑟擊掌叫好。
歇過午覺,善寶便準備去麵見白金祿了,想著那妖男不容易對付,便帶上了李青昭,打架她不行,但關鍵時刻李青昭可以做個擋箭牌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