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李小姐找我有事?”

李青昭暗想,自己總不能告訴他,我表妹讓我給你下毒,隻好道:“我表妹讓我找你談談。”

白金祿慵懶的睇了她一眼:“若是談祖靜婠就免開尊口。”

李青昭吮xī下手指頭上的油,忽而眸色暗下,歎口氣道:“不是談四小姐是談我表妹。”

她本想談自己的,可是覺著白金祿對自己並無興趣,恐一開口這廝就下地走人,而自己的藥還沒下呢。

白金祿立即欠起身子,來了興致。

李青昭看看盤子裏的雞屁股,作為下藥的載體燒雞已經吃光,而白金祿又不肯吃酒,唯有把目標定在茶水上,所以喊阿蠻給白金祿倒茶,她道:“白大當家喜歡過誰嗎?”

白金祿不知她是何意,也就默然不答。

李青昭複道:“我表妹喜歡過,可是她命苦,喜歡的人得不到,還稀裏糊塗的做了祖家大奶奶,也幸虧新婚當日胡海蛟把祖老爺一狼牙棒打廢了,否則洞房花燭夜,也就是我表妹的死期,那時她才十七歲啊,花朵般的年紀。”

說著說著,想找機會把藥丸投放在白金祿的茶水裏,隻是那茶杯被他在手中把玩根本不放下,沒機會,唯有繼續談表妹:“我表妹從小就美貌,還聰慧,學了一身的醫術,老天不厚道,讓她現在當了寡婦,殘燈寒夜枯守,形單影隻可憐。”

感覺有點說不下去了,她拙嘴笨舌,不像善寶可以即興編故事,可是不編又不行,白金祿雖然把茶杯放下了,但茶杯裏已經沒有了茶水,無奈喊阿蠻再次給他倒滿,見他神色凝重,像是聽得入迷,李青昭唯有繼續談:“最可恨的是,我表妹要管著參幫和祖家這一大家子,你說你把祖靜婠搞大了肚子,本不關我表妹的事,關鍵她是大當家,一旦祖靜婠的醜事弄得滿城風雨,雷公鎮人首先要笑話的是我表妹,還有祖家那些個恨她不死的賤人,一定指摘她管家不利,說不定就會把那個大當家的位子從她手裏搶去,若是那樣,我表妹在祖家無法立足,更受人唾罵,搞不好心氣鬱結,不死也丟了半條命,更壞的,她要是想不開,上吊自殺,你說我怎麼回濟南去見我舅舅舅母。”

老天開眼,總算逮住了機會,白金祿下了炕在地上心事重重的踱步,李青昭趁機把藥丸放入他的茶杯裏,那藥丸入水即化開,須臾什麼都看不見。(書 快 小 說。)

☆、217章 聽說有三百多歲的年齡

窗戶開著,一株海棠將椏杈探進來。

白金祿盯著那海棠出神,恍惚善寶就是這海棠,一時花開,一時花落,海棠是因這節氣,善寶卻是因了他。

心念動,便轉頭對李青昭道:“告訴你表妹,我答應娶祖靜婠。”

說完旋過身子走出門去,白色的長衫如練,頎長的背影如玉樹,是另一番好看。

李青昭愣愣的看著下了藥的茶杯,猛然想起什麼,喊:“喂喂,你的茶水,毒藥還沒吃呢,怎麼就答應娶四小姐呢,這算怎麼回事?”

說書人口中經常的一句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成了名副其實,善寶費盡唇舌沒有說服白金祿,李青昭一番胡謅八扯他竟然答應了。

李青昭在表妹麵前可有的吹噓了,然後不問借機索要兩隻燒雞作為回報。

善寶最初還以為自己的獨家秘方起了作用,聽李青昭說白金祿並沒有吃下那藥,不禁一頭霧水,總之糾纏不清的事有了結局她還是非常高興,更高興的是祖靜婠,郝姨娘也是眉開眼笑,雖然她一心想把小女兒嫁給白金祿,眼下能讓大女兒成了漁幫的當家奶奶也不錯,所以拿出珍藏許久的老山參過來答謝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