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祖家還有參幫一並交出去。”

提及祖公略,她心就一沉,分別已過兩月,既然陳王等逆賊已經伏法,陵王也逃遁得不知去向,京師恢複以往的平靜,朝野上下,該上朝的上朝該出巡的出巡該戍邊的戍邊該經商的經商該種田的種田,祖公略出色完成了任務,即使他成了太子樂不思蜀,總得捎來消息報個平安,如今他音訊皆無,隻能說明一點,他真的把自己忘了。

善寶欲哭無淚,祖公略若真是如此,豈不是像他父皇一樣,而自己,就成了另外一個白素心。

胡思亂想一陣,頭痛欲裂,索性去想想其他別個什麼來轉移心思,然祖家和參幫的事如今也是千頭萬緒,最近因身子不濟,她也懶得管太多,幸虧外頭有秋煜時不時幫襯著,裏頭有老郝駕輕就熟的管著祖家。

這個時候聽有人打起簾子走了進來,她以為是丫頭,於是問:“都準備好了麼?”

半晌沒人吱聲,她奇怪的睜開眼睛,卻見麵前站著的不是丫頭,而是久未露麵的禧安郡主。

“師父救命!”

禧安郡主開口便嗚嗚哭了起來,跪爬著來到善寶麵前,抓著善寶的手泣不成聲。

善寶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吩咐錦瑟:“扶我起來。”

錦瑟上了炕將她扶起,在她後背墊了個軟枕,沒等坐穩,善寶急急的問禧安郡主:“你這是打哪裏來呢?”

她是覺著,禧安郡主差不多是從京城而來,如此,便可以得到祖公略的消息。

她沒料錯,禧安郡主努力止住哭道:“我從京城來,來找師父你救命的。”

善寶心裏簌簌發抖,不知等下得到的會是怎樣的一個消息,能有的也就是這樣幾種——

祖公略忙著照顧垂老的皇上,過些日子就回來。

祖公略入住東宮,姬妾成群,笙歌燕舞,樂不思蜀。

祖公略人間蒸發了。

祖公略戰死了。

凡此種種,善寶猜測過後,她是寧可祖公略對自己始亂終棄,也不希望是最後一宗。

隻是見禧安郡主雖然麵帶疲憊像是長途行旅而來,卻也好好的,為何求自己救她呢,善寶於是問:“你怎麼了要我救你?”

禧安郡主咚咚咚給她磕著帶響的頭,驚得善寶忙讓錦瑟攔著,禧安郡主執拗的磕完頭,淚水又滾落,哽咽道:“父王他要被砍頭了,我是求師父你救救我父王。”

她父王?

善寶忽然想起她父王不就是陳王,而陳王是領頭謀反之人,此乃大逆不道之罪,按理需株連親眷,如今禧安郡主好模好樣,不知她是偷著跑出來的,還是皇上洪恩浩蕩饒恕了陳王的家眷,但無論是怎樣一回事,陳王這個罪魁禍首是必死無疑,莫說皇上不會放過他,就連朝中那些忠良之臣子亦是不肯放過他,若不殺陳王,何以警示其他人,那些個存心妄想之輩還不得趨之若鶩。

善寶雖是平頭百姓,也掂掇明白這些個道理,所以她萬萬無法答應禧安郡主救陳王,伸手想拉禧安郡主,邊道:“我隻是個參幫大當家,管個參幫還有這個那個不服氣的呢,你要我僭越本分去救你父王,你看看我有幾斤幾兩,我可怎麼能救得了呢。”

禧安郡主雖然自小生在皇室之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懂太多凡塵世事,但善寶能不能救陳王她還是了解的,否則也不會千裏迢迢來找善寶,她抹了把眼淚道:“師父你能救的,皇上最聽你的話了。”

善寶啼笑皆非:“皇上聽我的,你傻了不成,皇上曾經那麼想殺我的。”

禧安郡主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我說的沒錯,皇上喜歡你誰不知道呢,當初我是喜歡皇上的,可我看得出,皇上心裏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