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怕,你盡快找到婆婆她,縱使公略沒有成為皇帝,也是太子身份,他的母親怎好繼續流落民間,一是我想讓婆婆享福,二來,朝中怎知都是擁戴公略的呢,若有人以婆婆之事詆毀公略,可就不好。”
猛子心裏暗自佩服善寶深謀遠慮,於是領命而去。
善寶於此安心的養胎,靜候猛子能夠帶來好的消息。
這樣慢慢就到了三月,北國春遲,也還是暖和了,河邊的楊柳遠遠看著萌發了綠意,中午時辰,夾衣也可以上身了,土地開始解凍,往外冒著泥漿,而清瀾江蓄勢待發,隻等某一夜咆哮而下,那才是真正的春天了。
三月裏的風是輕柔的,善寶由錦瑟陪著在庭院裏散步,新買的小丫頭茯苓從遊廊上走了下來,幾步遠朝善寶屈膝一禮:“小姐,老爺說你該服藥了。”
善寶嗯了聲,來了上房,看父親正提著小藥銚子往白瓷碗裏篩藥,這是給善寶安胎用的,善喜親力親為,從煎熬到看著女兒吃完,不敢假手於人,怕中間出岔子,這不單單是女兒的性命問題,還關係到他急吼吼想見麵的孫子。
雖然經過父親研究改良,終究是藥,苦澀的味道衝鼻子,善寶皺皺眉,撒嬌道:“爹,可不可以不吃。”
善喜端著藥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拎著把老蒲扇呼哧呼哧的扇風給藥水降溫,邊道:“不成,必須得吃,那次你給祖家五小姐推倒,差點小產,必須好好調理。”
善寶就乖乖的坐在炕上等著服藥。
另個叫茱萸的小丫頭走入房內,朝善喜道:“老爺,祖家來人了。”
這些個丫頭的名字全部得於父親,個個以藥材命名,隻有一個小子是善寶取的,名叫當歸,錦瑟偷著問她,小姐是想皇上了吧。
善寶怕父母看穿自己的心思,遂把那小子的名字改做蒼耳。
而今,善寶在家裏隻能算是小姐,但凡有事,丫頭小子們首先稟報的還是善喜。
善喜對祖家人甚無好感,毫不含糊道:“不見。”
茱萸轉身想出去回複來者,善寶伸手喊道:“有無說是哪位?”
茱萸回身道:“那位自稱祖家五少爺。”、
聽說是祖公卿,善寶對父親道:“他接了參幫總把頭之位,總歸年輕閱曆淺,怕是有什麼不明白的來問我。”
善喜指著藥碗:“快吃吧,回頭涼了藥效就輕了。”
說完老爺子去了旁邊的書齋研究新方子去了。
善寶得了父親的默許,讓茱萸把祖公卿請了進來。
剛邁進門檻,一身輕便春裝的祖公卿便遙遙喊著:“小娘!”
出口覺著不妥,複訕訕的改口:“現下我該叫你二嫂子了。”
說著眉頭一低,情緒黯然。
善寶笑著招手讓他近前坐在炕沿上,又讓丫頭們捧了茶水果子來,對於這個少年,善寶有著親切感,說話也非常自然:“你最好叫我善寶,這樣聽著更舒服。”
祖公卿眼角含著歡喜:“可以麼?”
善寶嗯了聲,此時發現他手上還拎著一個陶罐,問他:“你來找我吃酒?”
祖公卿搖頭:“你有了身子哪裏能吃酒,這是羹湯,我娘特意為你做的,說是對孕婦有好處。”
善寶讓錦瑟過來接了下,孟姨娘一心兒子出人頭地,如今祖公卿做了總把頭,她感激自己也是應當,所以善寶絲毫不懷疑其他,又讓茯苓去廚房拿來湯匙,偎在炕幾上打開那陶罐,香氣四溢,盛情難卻是其一,她也想讓祖公卿開心,是以舀了湯匙湯水就要吃。
錦瑟那廂按住她的手:“小姐且慢,老爺吩咐過,沒經過他任何吃食你不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