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幫,文婉儀病歪歪的差不多就不久於人世,最後定是她兄長文武接管,文武吃喝玩樂就會,管個木幫,早晚管黃攤子了,我聽說那個大櫃青萍很能幹,若是她接管了木幫,木幫必然能更加興盛。”
此時已有宮女給白金祿看了座,善寶也站的累了,回去椅子上,靠著金錢蟒的軟枕懶懶的。
白金祿猜度她提及這件事的用意,試探的問:“娘娘怎麼操心起幫派的事來?”
這節氣濕熱難耐,昭陽殿的門窗全部開啟,也還是沒有一絲風進入,墨書親自給善寶打著扇子,微微風拂來,善寶舒爽些,手扣在椅子扶手上摩挲上麵的陽文圖刻,淡淡道:“怎麼說本宮也算是半個雷公鎮人,在此住得久了,自然有了感情,不舍那麼大的木幫落在文武這樣的廢物手中。”
白金祿對她的話似信非信,覺著她或是有其他目的,無論她有什麼目的,召見自己,必是想托付,文婉儀也就是個半死不活的人,然而可著雷公鎮誰不知道,這個棺材瓤子著實不好對付,但為了善寶,白金祿勉為其難的道:“娘娘所言甚是,從文婉儀手中奪取木幫不容易,需好好計議。”
他鬆口想幫自己,善寶很是高興,擊掌兩聲,進來兩個宮女,手捧托盤,托盤上蓋著紅綢步。
白金祿挑起臥蠶眉,忖度那紅綢下必是貴重之物,難道是善寶打賞自己?
而打賞,並不是他想要的,財富於他,太多太多,他想要的是善寶給他一個笑臉,或是一句美讚,另外一次的邀約。
他就盯著那兩個宮女看,看宮女到了善寶幾步遠之處恭敬侍立,墨書走上前,掀開紅綢,沒出現白金祿想象的那樣眼前一亮,紅綢下覆蓋的竟然是一張紙。
墨書雙手捧著那張紙轉頭敬給善寶。
善寶拈起,對白金祿道:“這是本宮給你寫的一張欠條。”
白金祿怔住……
善寶不管他茫然的表情,繼續道:“本宮向你籌借十萬兩銀子。”
好好的正說著文婉儀和木幫的事,怎麼突然拐到借錢上,還是十萬兩那麼多……十、十萬兩!
白金祿突然醒悟過來似的,被這個天價震得霍然而起。
善寶搭著墨書的手站起,款款踱到白金祿麵前,將借條塞入他手中,慢條斯理道:“是了,十萬兩,你回去準備下。”
白金祿傻了似的看著她,忽然覺著這樣直視皇後娘娘不禮貌,忙垂頭,低頭就看見善寶龍飛鳳舞的寫著的借條,她這哪裏是借,那口氣同要沒什麼區別,白金祿搖頭:“漁幫上下劃拉在一處,也沒有這麼多銀子。”
善寶卻道:“這個本宮不管。”
白金祿簡直想說,你這是強搶,說是不敢說出口,一臉為難:“草民真的沒有這麼多。”
善寶還給人家出謀劃策:“你可以向別人挪一下。”
白金祿曉得她開口自己就無法拒絕,抖了抖手中的借條,半真半假的道:“這十萬兩能否換來娘娘傾城一笑?”
善寶突然變了臉色,橫眉立目的看著他。
白金祿暗道不妙,一介草民,也敢同皇後娘娘開玩笑,淩遲,五馬分屍,炮烙,抽腸……他不禁戰栗。
善寶什麼都沒說,冷著臉慢慢往回走,快到鳳座邊了,她慢慢回過頭來,莞爾一笑。
白金祿當即舉著借條:“我給娘娘加十萬兩!”
善寶太過驚喜,開心當然得笑。
白金祿心一橫:“三十萬兩就三十萬兩!”
善寶豈止驚喜徑直驚呆,哈哈笑出聲來。
白金祿那廂忙告饒:“不能再多了,再多草民就得砸鍋賣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