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這廝接著恐要喊父親為老泰山了。

還好,蘇摩沒有太過分,卻是一臉自然:“你我是朋友,朋友間,不是該稱呼令尊為伯父令堂為伯母嗎。”

一席話說的善寶語塞,朋友這個稱呼實在廣泛,肝膽相照的是朋友,見麵點下頭的亦可以稱為朋友,善寶與蘇摩不止一麵之緣,他說是朋友也無可厚非,也就隻能由著他喊善喜為伯父了。

三人分別歸座,蘇摩撇開善寶同善喜相談甚歡,從醫術到飲食,從耕種到射獵,從民間到江湖,可真是包羅萬象,他也真是無所不知,且說起話來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抑揚頓挫,慢慢的,善喜竟聽入迷,對他大有相見恨晚之心,更喜歡蘇摩雖為貴族,說話毫無喬張做致,態度也非盛氣淩人,隻字不提朝堂之事,說的都是百姓之語,善喜素來隨和又傲岸,是以麵對蘇摩毫無怯怯喬喬,兩個人說到最後,都不知善寶是何時離開的。

最後,蘇摩切入正題:“我來,是向伯父提親的。”

善喜花白的疏眉一挑,天南海北說的正起勁,蘇摩突然說提親,善喜一時間不知怎麼應對,默然呆坐須臾,明知蘇摩求娶之人是善寶,還是故意抱歉道:“不巧,養女善瓔已經許了羽林軍指揮使,侄女兒青丫頭也許了蜀中令。”

蘇摩搖頭,臉上保持著恭敬的笑容,環顧堂屋,不見善寶蹤影,他道:“伯父會錯意了,我求娶的不是二小姐不是表小姐,而是大小姐。”

家裏攏共三個姑娘,除了二小姐善瓔即錦瑟和表小姐李青昭,隻剩下善寶這個大小姐了,善喜沒法回避這個問題,又不敢一廂情願的答應下來,女兒的脾氣他是深有領教的,是以道:“王爺錯愛,寶兒已經是出閣的女兒。”

蘇摩卻道:“大小姐不是已經同皇上和離了麼。”

和離,是他尊重善寶的委婉說法,祖公略下詔廢除善寶的皇後之位,貶為庶民逐出宮禁,天下盡知,他時時刻刻在關注善寶,又怎會後知後覺。

善喜有些難堪,自己的女兒成了棄婦,總不是光彩的事,慶幸蘇摩含蓄說出,其實他雖然才認識蘇摩,但以自己這樣的年紀這樣的閱曆,感覺蘇摩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是女兒可以托付終身的,更何況女兒還是給休掉的,怎奈女兒的脾氣他不敢做主,另外,這蘇摩還是胡人。

權衡一番,善喜道:“王爺同小女,不般配。”

蘇摩掂量下彼此,指著自己,笑的有些無奈:“伯父嫌我醜?”

善喜搖頭:“王爺氣如浩瀚之江河,實乃人中之翹楚。”

蘇摩複問:“伯父嫌我蠢?”

善喜又搖頭:“王爺侃侃而談,字字珠璣。”

蘇摩接著問:“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