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寶坐,他自己也坐下。
善寶指著自己身側道:“錦瑟你也坐。”
錦瑟陪猛子隨扈祖公略回到雷公鎮,沒有去祖家大院,而是回了善家看善喜與赫氏,聽聞善寶要上山,她又跟了來。
三人坐定,潘五又想起沒給善寶沏茶,想去燒水,善寶擺擺手:“你別忙了,我可是時間緊迫,之前就曾經給你說過,想請你做參幫和木幫的總把頭,所以我也不囉嗦,你收拾收拾就隨我下山。”
分明是命令的口吻,潘五一如既往的推辭:“在下隱居慣了,更兼無德無能,做不得什麼總把頭,何況是兩大幫派。”
善寶料到他會拒絕,於是臉色一沉:“潘五接旨。”
潘五一愣,左右的看,不像是有皇宮大內的人。
錦瑟適時提醒他:“你麵前的,可是皇後娘娘。”
潘五如夢方醒般,善寶的身世他其實一清二楚,甚至善寶入了胡地,又給祖公略從胡地救了回來他亦是知道,原先以為善寶真的嫁給了蘇摩,後來方明白那不過是假的,至於為什麼二人假成親,他也是雲裏霧裏,但清楚一點,善寶一直都是皇後娘娘無疑,於是忙伏地叩頭。
善寶肅然道:“不是聖旨是懿旨。”
潘五再叩頭:“娘娘吩咐。”
善寶鄭重道:“本宮任命你為參幫和木幫的總把頭,即日上任,不得有誤。”
潘五微一遲疑。
善寶蹙眉:“你有異議?”
潘五垂頭:“草民不敢。”
善寶笑了:“非得以這樣的方式你才肯答應,起來罷。”
潘五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起身後哭喪著臉道:“娘娘,草民實在不是做總把頭的料子。”
善寶臉一冷:“你敢抗旨!”
潘五立馬道:“草民不敢,草民遵從娘娘之命。”
善寶得意的哼了聲:“這就對了,行了我也餓了,烤肉還是燉肉,快些罷。”
潘五說了聲“您稍等”,樂顛顛的去忙活了,高興,不止為自己終於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更是可以同善寶暫短相處,往林子裏溜了一圈,拎了些野味回來,就在屋子前生起了火,把野味拔毛,開膛破肚,拾掇好了放在火上烤,不多時烤熟,請善寶和錦瑟吃了,他自己就繼續烤著繼續偷偷看著善寶,這樣的日子,一輩子僅有這一次,足矣。
吃飽,善寶忽然發現濃雲四合,大雨將至,忙催促錦瑟:“趕緊下山,遲了恐要淋雨。”
潘五回頭看看自己的小木屋,娘娘可不能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但眼看雨要下來,回到雷公鎮是不能了,於是對善寶道:“這雨可是快來了,娘娘想下到山腳是不能的,據此不遠是白家莊,漁幫大當家白金祿我還是有過幾麵之緣,娘娘不妨去白家莊借住一晚。”
提及白金祿,善寶也是有些日子沒見他,不是想念不是惦念,就是想見他,仿佛白金祿是自己壓在箱底的一個舊物,偶爾看看,隻是一種情懷。
錦瑟卻想起祖靜婠來,提醒善寶:“姐姐讓祖百富身陷大牢,祖家人想必是恨透了姐姐,白金祿可是祖家姑爺子,白家莊不去也罷。”
善寶嗤聲一笑:“祖百富罪有應得,祖靜婠雖然在事理上不機靈,料她也不敢將我怎樣,快回濟南了,雷公鎮,長青山,還有太多的人,此後的年月裏我隻能回憶,還是去看看罷。”
她做了決定,錦瑟便不再多言,由潘五前頭帶路,三人直奔白家莊而來,估摸著十幾裏的路程,天黑時便也到了,於莊子前向守衛的莊丁喊話:“告訴你們大當家的,說我善寶來拜訪。”
莊丁從瞭望台上伸長脖子來看,隨後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