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3 / 3)

“收到。”耳機裏傳來瑰拉的回答與微弱的鍵盤敲擊聲。她在遠程控製和滲透方麵很有天賦,在捕獵者中偏向於間諜型。之前她成功接入監控室的主機,複製了所有探頭的拍攝畫麵,在需要的時候,用那些無人畫麵在短時間內混淆監視人員的耳目。

“二樓A區突破,切換A-1號監控器畫麵,時間十秒。”少年清冽的聲音緊接著加入進來。

培林隻比我多花了幾秒時間搞定二樓入口處的守衛。我不得不承認,“他是這批捕獵者中身手最好的一個”是種低估,實際上,這個少年大概是我所見過的人類中身手最好的一個,可以與裴越一較高低。

由於宿主那令人遺憾的運動神經,我在十五秒時間堪堪用盡之前,才跑到通道盡頭,報銷掉金屬門的電子鎖和報警器,進入這座深藏在軍方基地中的研究所。

比起外頭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研究所裏技術人員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我甚至要盡量控製力度,不在他們的身體上造成影響生命機能的永久性損傷。

當我見到久違的醫生時,他正對一團血肉模糊的不明物質愛不釋手。

他用沾血的白色橡膠手套輕撫它,右手的手術刀劃破表皮粘膜,用尖嘴鑷夾出一點兒組織物,放入裝著水解劑的瓶裏迷戀地端詳,嘴裏嘟囔著,“漂亮的新陳代謝方式……高能鍵釋放出的自由能令人驚歎……”

從這副自得其樂的場景來看,被綁架的醫生似乎根本不需要解救。

我用指節敲了敲操作台的金屬台麵。

杜衡手捧玻璃瓶,轉頭看我。三秒鍾後他推了推眼鏡,輕笑起來:“哦呀,救援隊終於來了。”

“你在光盤中說的,裴越的克隆體在哪兒?”我單刀直入地問。

醫生朝我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我還以為你至少會花一兩句話關心一下我的安危,畢竟我們曾有過一番不錯的交情。”

“不錯的交情”指的是給我注射/精神類藥物逼供,以及無時無刻不想著把我弄上解剖台嗎?謝了,我半點也不需要。

似乎對我的冷漠反應早有預料,他聳了聳肩說:“算了,在這方麵不能對你要求太高——可惜我們的老板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否則他的餘生會因此好過一些。”

我對評論老板的私生活毫無興趣,如果醫生還不改掉他陰陽怪調、說話跑題的毛病,我不介意在獲取想要的信息後,重新把他丟給軍方。

“在、哪、兒?裴越的克隆體。”我再次追問,語氣中透出一股缺乏耐心的威脅意味。

醫生戀戀不舍地把瓶子放回桌麵,“好吧我馬上進入正題——我被他們抓進來之後,一直沒有見到他,但我知道他就在這個基地裏,被交給另外兩個基因組學專家。軍方似乎對這項課題很感興趣,人類胚胎實驗成功後,他們又讓我研究一些古怪的東西……很古怪,我覺得那些應該是生命體,但在既有的概念上又不盡相同,非常令人著迷……”他一臉深情地望著手術台上那團類似腐肉的東西,目光狂熱得像個墜入愛河的青春期少年。

在他滔滔不絕的時候,培林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手持武器安靜地站在我身側。

“帶他出去吧。”我吩咐培林,“如果有什麼奇怪舉動及時製止——這家夥已經變態到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了。”

捕獵者拽著醫生離開後,我拎起地板上一個昏迷的研究所工作人員,強行讀取他腦緣係統中的記憶信息。幾秒鍾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