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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手指,甚至皮膚上的每一條紋路我都了如指掌。而這個——”他憤怒地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這個嬰兒是哪兒來的,但他絕對不是我的作品!”

這個嬰兒……不是裴越的克隆體?

我不得不承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吃驚。

雖然醫生言之鑿鑿,但我想還是有必要驗證一下,畢竟人類的神經非常之不靠譜,幻覺、暗示、催眠、傳導阻塞……任何一個小小障礙物都可能令它們全軍覆沒。

“實驗室離這裏不遠,可以做一個DNA親緣鑒定,用我的血樣。”我對醫生說。

在看到他朝我露出熱烈渴求的眼神後,我立刻補充了一句:“隻提供鑒定需要的微量血液,而且我會全程監督。如果你想順道利用我的身體做什麼奇怪的研究,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比對了Y染色體上的24個STR位點,8個不符,排除親緣關係。”杜衡走出實驗室,將鑒定報告單遞給何遠飛,“看吧,我就說他不是裴越。”

何遠飛不太感興趣地瞄了一眼,側過臉觀察我的反應。

果真不是裴越的克隆體嗎……慢慢閉上眼睛,我開始捕捉大腦中浮現出來的信息碎片,它們如同螢火閃爍著點點微光,淩亂而暗合某種聯係規律——

單獨隔離的培育室、觸發型陷阱、來自異星文明的機甲飛行器、研究所裏那團腐肉似的詭異生命體、被搶奪的生物克隆技術……

無數信息碎片在我的神經裏傳遞,彼此之間生長出因果律的絲線,如同拚圖般漸次對接成型,並向未知的黑暗緩緩推進……我意識到自己抓住了冰山一角,而更大更隱秘的部分,還深藏在暗流湧動的海麵之下……

“明昊!”何遠飛關切地握住了我的肩膀,“你沒事吧?”

如夢初醒般,我猛地睜開雙眼。

他這是擔心我會因為竹籃打水而失望到精神恍惚?完全沒這個必要。

剛才隻是一個預兆突然降臨。

再說,自從認識他以後,我又不是第一次做白工。

“看來,我們都被騙了。從一開始,軍方高層讓外勤基地人員掌握的信息就是假的——至少關於裴越克隆體的那部分是假的,為了防止有人用精神逼供的方法獲取到真實情報。”我理清了思路,盡量用詳細明了的語言向其他人解釋,“可以這麼說,他們早就預料到有人會闖進基地,所以設計了那樣一個九死無生的陷阱。至於醫生,他隻是放在陷阱邊緣作為吸引用的餌料。”

醫生很不滿意地“嘖”了一聲,作為對打壓他的存在重要性的抗議。

“而這個嬰兒,也是他們掉過包的贗品,真正的克隆體根本就不在那個外勤基地。”

“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不知道他被藏在哪裏,線索全斷了……”杜衡在地板上煩躁地轉著圈,“無論如何,我必須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我想提醒一下,第一,他不是‘屬於你的東西’。”我淡淡道,“第二,線索還沒有斷。那個參與了綁架行動的‘Delete’行動小組成員卡維爾給我提供了錯誤的信息,要麼他也被上頭蒙在鼓裏,要麼他是個雙重間諜——我估計前者可能性更高些——不管怎樣,我會從他身上打開新的突破口。”

年輕的金發特工並不難找,尤其是這幾天,他把業餘時間全花在了萊恩?克魯斯精神病院的康複病房裏,幾乎算是寸步不離。

我打開門時,他正和病床上那個棕發的妞兒吻得如癡如醉,就差沒當場上演限製級。

出於人類的通用禮儀,我把門重新關上,然後用指節一下一下叩擊門板,頻率相同、輕重一致,直到他忍無可忍地衝過來拽開房門,惱火地壓低聲音叫道:“該死的電子敲門器——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類那樣非禮勿視,給情侶留點隱私空間,然後用委婉一點的方式聯係我,比如說打個電話什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