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離的情緒。
——至少剛剛那一瞬間，厲燃想傷害他。
通訊中，沈瑜看不到畫麵，隻能問：“塵塵？燃燃還好嗎？他怎麼樣了？”
楚塵輕聲說：“媽，燃燃現在就在我對麵……我等會兒再打給你。”
說完，楚塵快速將通訊掛斷。
厲燃的目光始終緊盯著楚塵，並未有行動，但楚塵不敢掉以輕心。他謹慎看著對麵的厲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燃燃，你現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厲燃不答。
楚塵將自己轉身離開的情緒按捺下，小心往厲燃身邊靠近一步。
然而，他這邊剛有所動作，厲燃猛地竄上來！
他的速度非常快，即便楚塵已經很警惕，但仍舊未抵擋住，隻一個眨眼的瞬間，楚塵便被厲燃重重按在後麵的門上。
後背和後腦撞到門上的痛楚讓楚塵忍不住“唔”了一聲。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的。
——楚塵的後腰部分，撞在了門把手上。
一股酸痛又麻的感覺霎時間傳遍全身。
楚塵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
他痛的後背肌肉緊繃，整個人身體都有些僵直，腦子一陣嗡鳴。楚塵想往旁邊挪動一些，卻被厲燃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燃燃……”
楚塵聲音顫唞，小聲說，“我好痛。”
厲燃卻好似聽不懂。
他眸子裏的血色更深。
微微側過頭，靠近楚塵。
兩人身體緊貼，楚塵才發覺，厲燃的身體在劇烈顫唞，而這一次，甚至比之前厲欲身上裏裝了芯片，且還要來找他時，更為嚴重。
……他現在，一定很痛。
兩人對視，楚塵剛要張口安撫，便見厲燃低下頭去。
“嘶——”
楚塵倒吸一口氣。
他的肩膀被厲燃狠狠咬住。
鋒利的牙齒有沒有將他的皮肉咬破，楚塵已經感覺不到了，他有種手臂都不是自己的感覺。緩緩抬手，楚塵在厲燃的頭上輕輕撫了下：“燃燃……乖。”
他聲音極低，像是呢喃。
厲燃微微一頓。
他不知想起什麼，牙齒鬆了鬆。
鐵鏽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厲燃像是終於回神。
他後退兩步，怔怔看著楚塵發呆。
楚塵總算可以挪動身體。
他往走了兩步，感覺腰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甚至比之前和厲欲大戰三百回合還要痛。轉頭再看厲燃，仍舊是一臉迷茫。顯然，厲燃的神智並未真正回歸。
楚塵神色複雜。
他走過去，將人直接抱在懷裏。
厲燃的身體仍舊在發抖。
他身上全是汗，體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偶爾會伸手推楚塵，像是要讓楚塵離遠些。
楚塵用手環呼叫了救護車，嘴上哄著厲燃往外走，厲燃卻一動不動。
無法，他隻能繼續留在書房，和厲燃一起等待。
不多時，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房門被打開，沈瑜和厲睿達衝向厲燃和楚塵。
沈瑜看到兩人待在一處，焦急道：“燃燃現在怎麼樣？先帶他去醫院。”
楚塵說：“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快到了。”
“那就好。”
沈瑜說著，一眼看到楚塵肩膀上的齒痕，微微一愣，“你也受傷了。塵塵，你先去樓上換身衣服，一起去醫院處理一下。”
“好。”
楚塵這邊剛要走，突然感覺衣服被扯住。
厲燃抿著唇。
他站在原地，眼睛緊閉，手劇烈顫唞著，手指卻緊抓著楚塵的衣服，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關節都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