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交情。
但既然沒什麼交情,喬虞又為什麼要救他而且還編了段關係哄他?
而且昨天宋以睦還提到喬虞手段厲害,那喬虞是幹什麼的?之前拆線的時候喬虞提過他算半個醫生,可半個醫生是什麼醫生?
好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硬生生卡在那裏。
程述想了半天都沒有理出個一二三來,倒是思考委實耗費腦力,梳理出的線頭越來越亂,不知不覺昏沉下去。
…...
霧蒙蒙看不清臉的地方,到處歪七八糟躺著一具具身體,近看要麼是脖子上有條刃子劃過的血線,要麼肚子那裏被人插了一刀。
鐵鏽的味道似乎捏了鼻子都往七竅裏衝,呼進的每一口空氣帶到嘴裏都能讓舌尖點出腥甜來。
那些身體有些還是溫熱的,可惜也沒有活路的機會了。
身後有人說話,低啞難聽,“二爺,大宅還是別院?”
身體的右手覆上左手,上麵有個銀質指環,沒鑲鑽沒花案,幹幹淨淨一個環,被修長的指節脫出來又套回去,嘴唇不受控製地開合。
“大宅吧。”
隨著話音的落下,眼前一次短暫的眨動就換了景色,順著目光過去,正對著的是歐式風格的別墅,樓上隻有一個房間似乎還亮著燈。
高大纏著荊棘的黑色鐵門被人畢恭畢敬地跑來打開,那人躬身道:“二爺回來了。”
“嗯。”好像是從鼻子裏發出的一聲哼,嘴唇開合道:“以睦呢?”
黑暗裏那人垂下頭,“大爺在......”
“在什麼?”
那人道:“二爺,這我真不好隨便評說,您上去也早點休息,別打擾了大爺興致。”
身體的心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悚然加快,一時間後背突然有點發虛,訕訕打著轉的手,嘴裏說的卻是:“我知道了。”
似乎在那呼吸還沒喘過之前,眼前畫麵又是一轉。
一扇熟悉到不行的門,裏麵不間歇地傳出呻’吟和悶哼,還有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音。
卻是讓人如墜冰窖。
那隻擰上門柄的手幾次鬆了又緊,額頭上似乎都發了虛汗,想靠著門沿撐一會,卻不料手一壓,那扇門就開了。
宋以睦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辦黑事兒,就連這個時候都不鎖門。
床上的兩人還沉浸在性’事的快‘感中,赤’裸地交纏在一起,以最紮眼睛的方式出現在麵前,那壓在人身上的注意到這邊,轉頭有些疑惑地看過來。
這具身體的嘴唇開合,聲音卻平靜冷硬到不行。“哥。”
宋以睦鬆開壓在身下的人,撐著身子起來一笑:“流光,事兒辦完了?怎麼臉色不太好?”
依舊是沒什麼起伏的語調,“惡心。”
男人從床頭櫃的精致木盒裏挑了一支煙出來夾在指尖裏點著,“以後去辦這些事兒,叫小四他們拖一邊做,你一向愛幹淨看到不舒服也是正常。”宋以睦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正光著屁股遛鳥,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來,“不過見血這事你得習慣,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凡事有你盯著我放心。”
嘴唇的裏麵快被咬破了,麵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是嘴裏發出來的,又不是從嘴裏發出來的。“我知道了,哥。”
宋以睦說:“快回去吧,早點休息。”
那床上的人身上布滿紅痕,此時也偏過頭來衝著這邊拋了個媚眼,嘟了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