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穀?”
“搬家。”和穀轉回頭來看了他一眼。
“搬家??搬哪去啊?”雙色頭有點困惑地放下筷子——已經吃完了。
“楊海那裏還有張空床,今後我就住那邊了。”把抽屜合上,和穀意味深長地朝進藤光遞了個眼色,又掃了塔矢亮一眼。雙色頭眨眨眼睛張了張嘴,還沒轉過彎來,這回又是塔矢亮先他一步反應了過來。
“不必了,我還是去住飯店吧。”
“行了,我們都說好了,這沒你的事,你還是先操心自己再說吧。”和穀從床底下拉出箱子來,跟著朝衣櫃走過去取他的衣服。
“可是這不太好吧?”有點認死理的乖孩子還在試圖提出疑議。
“唉呀你煩不煩啊,都說了沒你什麼事了,”和穀叫道,轉頭朝兩人的方向一挑眉毛。“還是說你真的不樂意?那好,我也不勉強,不樂意就算了。”
說著他作勢要把衣櫃門關上,這下輪到進藤光不幹了。
“誒誒別別,和穀大人,”他直躥了過去賠笑臉,還順便抻出腰上的扇子給柴犬大人扇風。“……按原計劃辦吧,按原計劃辦吧,拜托了……”
一轉頭他伸手指著剛放下筷子的塔矢亮,說話口氣頓時拐了一百八十度大彎,一下子變得威懾力十足。“你,給我好好地呆著,聽見沒有?我去給你把行李搬進來……”
說著他人已經以筋鬥雲的速度躥出門去了。和穀看看那扇兀自在人來風中晃來晃去的門,再瞅瞅難得一臉愕然表情的塔矢亮,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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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藤光拎著那隻不大的行李箱回來的時候,和穀已經收拾好東西走了,而塔矢亮還真聽了他的話坐在原地沒動,手裏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著茶。
“喂,”進藤光走了過去,蹲下`身把箱子推進床底下,抬頭仰視著那張標致的瓜子臉。“你剛剛說你都要放棄了是怎麼回事?”
外麵天色已經漸暗,屋裏頭頂燈沒開,隻開著桌上的台燈;有點暈黃的燈光映照下,塔矢亮雪白的臉蛋上泛起的紅暈顯得越發鮮豔動人。長長睫毛閃動了一下,晶瑩的大眼睛習慣性地躲開他的視線,說話之前潔白的牙齒先碰了一下嘴唇。
“明知故問。”
進藤光籲了口氣。剛剛過了過風,他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已經冷靜了下來,大腦也恢複了正常運作;其實剛剛塔矢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就算用腳指頭想他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想來這家夥受的苦大概也不比自己少,被耍的怨氣和兩個月的悶氣就一古腦地全消了;再仔細地就著燈瞧瞧那張有點過於蒼白的小臉,看得出來他確實是消瘦了不少,心裏就更覺得又酸又痛的滿是不落忍。他直起腿來彎腰把兩隻手再次搭上心上人瘦削的肩膀,放低音量柔聲問道。
“幹嘛不告訴我?”
塔矢亮瞥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答道。
“你不也一樣。”
“我哪裏跟你一樣?”雙色頭大高個一彈,站直了身子手也拿開了,轉而開始揉自己的頭發。“我是真不知道,你是知情不報,差遠了哪。”
“哼。”綠發少年抱著胳膊一扭頭,略微沉吟了片刻。“……為什麼要告訴你?等你對我說不跟我下棋,還是求你把對秀策的執著分我一半?”
“喂,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進藤光叫道。“我幹嗎不跟你下棋?再說了,都一路追你到現在了,還嫌我不夠執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