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不相信容漾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成為中品陣法師,以為這個消息是假的,容漾可能隻是提供了什麼材料。可眼前這個邪門的禁製,卻讓他懷疑,這個不合常理的兒子是不是真的是一位中品陣法師。
“這或許是個陣法。”他低聲道:“陣法可以刻錄在書頁上,可從來沒聽說陣法可以刻錄在腦子裏的,紀河,你拿著這本書,對我念。”
紀河愣愣地接過單薄的書冊,渾身一個激靈,他猛地想起容漾在課堂上說後果自負那四個字時,意味深長的眼神,不知為何,很想反抗蕭和笙的命令。
“念!”蕭和笙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不低不高,卻充滿了讓人難以拒絕的壓迫感。
紀河……終究沒有敢反抗,他哆哆嗦嗦地打開書本,硬著頭皮照著書冊上的文字念出來,發現自己可以發聲的時候,紀河以為那個刻在腦子裏的禁製真的是假的,可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因為他念出的文字根本不是書冊上的字!
“旁聽的觀眾請注意:”
紀河聽到自己不受控製地這樣念道:
“這位觀眾,《混沌訣》是天才武學院獨家功法,如果想學習這部功法,請到天才武學院新建立的官網上報名,我們會定期篩選簡曆,請不要以違法手段盜取功法,否則,你——”
“你連頭豬都不如!”
“砰”的一聲響起,蕭和笙怒極一掌,直接將紀河打落在地。
“紀河!你不要命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紀河懵逼地躺在地上,麻木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感受到胸腔傳來一陣劇痛。
我剛才在說什麼?
我特麼控製不住我自己啊!
這就是楚院長說的禁製嗎?原來真的有下在腦子裏的禁製,隻是蕭和笙自己不知道而已,可笑,他冒著武道之路盡毀的後果,為報救命之恩甘願把功法傳出,卻隻是換來了這不知青紅皂白的一掌。
想到這裏,紀河不禁意興闌珊,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在報恩嗎?不分是非地報恩,還有意義嗎?
“不是我是想說的。”他苦笑一聲:“這就是禁製的力量。”
他指指自己的腦子:“真的有下在腦子裏的禁製,隻是家主不知道而已,如果家主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抓其他天才武學院的學生問問。”
聽到紀河這樣說,蕭和笙也反應過來,如果正常情況下,紀河絕對不敢這麼說話,大概率是那個邪門的禁製在起效果,可是被紀河這麼直言他見識淺薄,還是讓他羞惱起來。
“不過是些旁門左道,能說出這樣話來,果然是那個孽子的風格。”
蕭和笙繃著臉皮說完,見紀河依舊沉默地躺在地上,一聲不吭,不禁怒從心起,大聲吼道:“滾!”
紀河慢騰騰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今天天氣真好,自從投到蕭家門下,他好久都沒有認真看看身邊的景色了。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在書房裏,被蕭和笙步步緊逼著,看著中年男人急切的臉,紀河突然覺得這個令他崇敬的救命恩人,醜陋得嚇人。
而那怒極之下的一掌,也讓他感到悲涼又可笑。
所以他沒有告訴蕭和笙,就算自己滾出了蕭家,也沒有辦法重新回到天才學院做他的內奸了,因為那個禁製還有第二個效果,就是讓他忘記了自己看過的第一冊 功法。
他打開那本薄冊子,果然,一片空白。
嗬,這可能是他接觸過天階功法的唯一證明了吧。
現在,一切都毀了,那武道之路盡毀的誓言,又將什麼時候兌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