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後又發現他並沒有看我,所以又恩了一聲。
“是畫得好還是你喜歡?”他聞言,停下筆,看著我的臉問道。
“畫的好,還有我也喜歡。”隻是有一句話我沒能說出聲音,就是那花和你一樣,長得燦爛,開的明媚,帶給人光明……
易之聽了我的話,微微的笑著,掏出中性筆,拉過我的手,在腕上畫了一隻“向日葵牌”手表。看著那墨色的表針,我的耳邊響起來小學的時候,在雪地上看著其他的學生吃糖葫蘆,有個孩子揚言,“等我長大了,給景吾買好吃的買新衣服買手表買雪地鞋……”那些久遠的記憶,從腦海裏蹦出來,依舊鮮活。
而那個孩子,現在在我對麵,雙手捂著眼睛,眼淚順著指縫不停地流下來,嘴裏止不住的控訴:“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回來,為什麼……”
瘦削的肩膀,在空中不住的顫唞,像一片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的樹葉。掉下來的淚,順著臉頰蜿蜒,滴落。我上前抱著他,緊緊地抱著。
“你還有我,易之,還有我……”
如果可能,一輩子都在你身邊,好不好?
“鄭易之,這定律你隻會背有個P用,要學會運用,運用……”在家的這幾天,我難得的好脾 氣也被他爛爛的幾何水平給弄沒了。敲著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
“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撥開我的手,嘟著嘴抱怨,“那我就是不會嘛……”,盯了我一會負氣的趴在桌上,扭頭不再看我。
“你還有理了。”扭著他的耳朵,我忽然冒出來一股無名火,“每天回來這麼晚,你是不是去約會不學習!”
他趕緊起來捂著我的嘴,惡狠狠地瞪了我一會兒,“你想讓阿姨知道我早戀,打我手心嘛?!”
我扒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大聲道:“我就是好心沒給你告密,問題是你就以每次及格回報我?真是被你氣死。和陳欣然分手得了。”
易之定定的看著我,丟下一句“要你管”,白了我一眼,“噔”踢開凳子爬上了上鋪,背對著我蒙了被子,再也不說話。
我心裏是憋氣的,我想要他體會一點就通的成就感,想讓他知道有一種喜悅來源於備受矚目,但是他並不喜歡這種期待。初一開始懵懂,初二開始正式談戀愛,這些不該這麼早去做的事情他倒是無師自通……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臭小子又睡著了,沒心沒肺。我拄著拐站起來,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的臉。
鼓著的腮被我用手一觸就消了氣,撅著嘴巴轉了身朝向了我,但是眼睛還是閉著的,依舊睡著。我揚了揚嘴角,有些惆悵。易之,明天下午我就回學校,雖是周末,但是你還要二課堂,不會送我的吧……
當媽媽拎著我的包,和我剛鎖好門要去車站的時候,鄭易之背著單肩書包,低著頭走上了樓。我的心頓時敞亮,想著總歸有點良心回來送我,但是當他視而不見的擦肩而過,我看到了他腫脹的臉頰。
大力的把他拉回來,我著急得問:“你臉怎麼了?!誰打你了啊!”手掌形的紅色印跡在易之的臉上顯得那麼明顯,我覺得心開始抽痛。握著書包帶子的右手不自覺的攥緊了。
“不用你管!”他甩開我的手,徑直上了樓。
“媽,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從門口到閣樓,這麼一小段路程,我的大腦飛速的轉了一圈。雖然鄭易之在我麵前有些小脾氣,但是在學校他一直很乖,對他人更是傻到極致的善良爆發,不應該結什麼仇……
“誰打你的?”我摸了摸他被打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動作讓我的手不自覺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