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但眼神卻是犀利有神,一看就知道惹不得。
唐秉彧邊翻邊忍不住對照起身邊的人,隻覺得現在的慕鈞天的臉比小時候輪廓更深,眼睛稍稍變得狹長,下巴棱角分明,唯一沒有變的是嘴唇,上嘴唇有點薄,無論笑著還是抿著,看起來都十分有味道。
又翻了一頁,唐秉彧看見一個女孩。
長得非常漂亮,圓圓的眼睛,一頭烏黑的長發,身上穿著紅色背帶裙,蓬鬆的裙子看起來就像個小公主。
“她……”唐秉彧看向慕鈞天。
“嗯,她就是我妹妹。”慕鈞天回答了唐秉彧的疑問。
“你會去國外看她嗎?”唐秉彧問。
“隻去過一次。”慕鈞天垂下眼。
“為什麼?她不歡迎你?”
“嗯,我一去,她的病情就會加重,聽醫生說,我可能就是引她發病的原因,類似病源吧。”慕鈞天苦笑著說。
“對不起。”唐秉彧看著照片上對著鏡頭笑得十分燦爛的小女孩,小時候的慕鈞天就站在她身邊,但臉上的表情卻顯然與女孩成了明顯的對比。
但他的視線依舊看向了女孩,唐秉彧知道,慕鈞天並不是那麼討厭他的妹妹,隻是無可奈何。
忽地,唐秉彧衝他伸出手,“過來。”
慕鈞天一怔,看他,“你覺得我需要安慰?”
“不。”唐秉彧搖搖頭,回答說,“是我想安慰你。”
三十九
唐秉彧出差的兩周時間裏,慕鈞天也在另一個城市為了應付一批政府官員忙得焦頭爛額,等終於脫身出來,每每都超過了十一二點,手機裏常常會有唐秉彧的短信或者未接來電。
自從他與唐秉彧展開了另一種關係開始,唐秉彧與他平常的聯係裏又多了一層關心,他總是很直接地表達出來,例如會很自然地問他午飯有沒有按時吃,喝了多少酒,會把自己在出差的城市裏看見的東西羅列出來,問問慕鈞天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但都不會過分,總是很有分寸恰到好處,這往往使得慕鈞天接到他的電話感覺很親切,也常常會有所期待。
他平常也是一個人,一日三餐外加應酬是家常便飯,雖然有時候的確會忙到沒有時間吃飯,但就是多了這麼幾句話,卻讓慕鈞天忽然覺得他的生活也一並產生了莫大的變化。
他一直是關心自己的,隻不過之前從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慕鈞天也曾有過兩個女朋友,可不知道是誰的過錯,他當時總覺得不勝其擾,一開始女友表現得十分張弛有度,進退得宜,可到了後期,他幾乎就要看成是一種負擔,一旦他不是那麼專注於女友的事,女友就開始發脾氣,而慕鈞天最後幹脆順水推舟與女友分了手,忽然覺得清靜許多。
第二個女友出現隔了許久,但最終還是疲憊一場。
再就是江瑞,也許女性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對男人太過在意,在意到產生了一種依賴,仿佛少了對方不行。
但於唐秉彧,從朋友跳到情人著實太快,而慕鈞天總覺得那一晚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發了酵,於是一下子就越過了某條界線,自然得好像原本就該如此,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唯一讓慕鈞天介懷的,是不知道唐秉彧對自己是否太過小心,就如同那一晚一樣。
他知道他總有顧忌,但這種顧忌並非一兩天之內就能消除。
回到賓館,時間過了十二點,他想了想,給唐秉彧回了一條短信:
我想你應該睡了,明天我這邊就結束,你回來那天我來接機。
過了不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慕鈞天一看,也是短信:
如果忙不用特地來接,早點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