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鈞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書桌前的台燈燈光柔和,唐秉彧背對著他坐在那裏,似是對著電腦在工作。
——慕鈞天,我再也不想放開你了。
腦海中突兀地想起這句話來。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唐秉彧。”他輕輕出聲。
唐秉彧聞言立即回頭,看見已經睜開眼睛的慕鈞天。
“過來。”慕鈞天衝他招手。
唐秉彧依言走過去,慕鈞天拉著他坐下來。
“還好嗎?”唐秉彧問他。
慕鈞天搖搖頭,“沒事了。”
“餓了嗎?”
“一會兒吃,我想問你一些事。”慕鈞天卻道。
“你問。”唐秉彧看著他。
“我想知道兩年前你經曆了什麼?我隻記得皮夾裏有兩張機票,本來我們是要一起回國的是嗎?”
唐秉彧稍一怔,就把那時候的事情一五一十對慕鈞天說了,中間略去了他等待的過程。
“原來是這樣……”慕鈞天聽完,歎了一口氣道。
唐秉彧也很想弄明白慕鈞天身上發生了什麼,可聽剛才慕鈞天這樣問他,就知道他還沒有記起來。
“我醒來的時候,幾乎是對什麼事都沒有印象,但我看見腕上的手表,卻發現自己開始頭疼。”說到這裏,慕鈞天看向床頭。
床頭上放著的一隻表,是剛才唐秉彧摘下來的。
“能告訴我它的來曆嗎?”
“是我們去日本的時候,我買回來送你的聖誕禮物。”唐秉彧低低地說。
慕鈞天看著他,忽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唐秉彧看他一眼,卻聽慕鈞天又說,“我想不起來,對你來說很難過吧?”
唐秉彧搖搖頭,“你願意回來麵對,我已經覺得足夠安慰了。”
慕鈞天卻還是搖頭,“總覺得,太辜負你。”
唐秉彧低下頭在慕鈞天唇上印下一吻,說道,“你帶給我的美好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這兩年,就當做是對我的考驗,我慶幸還好隻有兩年,而不是更久。”
——認識你以後發生的事,不會再有更好的了。
驀然間,似是又聽見這個人對自己這麼說著。
慕鈞天忽然伸出手擁緊了他,“唐秉彧,我回來,果然是對的。”他在唐秉彧耳畔低低地說著。
“我的長相有一部分遺傳我的母親,所以對這件事,我倒沒有什麼懷疑。”慕鈞天與唐秉彧並肩靠坐在床上,慢慢對唐秉彧說著兩年前醒過來之後的事。
“嗯,我見過她。”唐秉彧點頭。
“對她印象不佳吧?”慕鈞天看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唐秉彧搖搖頭,慕鈞天又說,“我母親指著大伯的女兒告訴我,說她是大伯的養女,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對她毫無印象,一開始也隻能相信這樣的說法。”
“嗯,然後呢?”
“母親說我是腦震蕩,不過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但的確又什麼都記不起來,母親對我說我躺了幾乎半個月,所以傷口已經恢複了。”
“你的家人告訴我,你出了車禍。”唐秉彧看著慕鈞天,但適才他的確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任何傷痕,不由說,“也許隻是為了騙我而故意說謊。”
“應該是這樣,因為他們連我都騙。”慕鈞天苦笑。
“那你是如何發現的?”
“其實很容易發現。”慕鈞天說,“當我問起他們我以前的事,我的未婚妻就開始支支吾吾,有時候還會出現明顯的漏洞,我問她我們幾時訂婚,當時發生了些什麼,再隨口問母親,兩個人的話根本對不起來,發現端倪之後我有意試探,結果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