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莫問警惕看著眼前的大樹。
本來他追著那團黑影來到這裏,本想打散那團黑霧讓裏麵的東西現出原形,可是當他的真元剛剛提起,他的元神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吸到樹裏,甚至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他現在才知道,先前感應到的那隻強大的神識,竟然是眼前的大樹,而他的元神被吸進樹裏之後,發現在他麵前的依然是一棵大樹...
這由不得他不警惕,可是心中更多的卻是一個問題,這棵大樹雖然修為很強大,比那團黑影強了百倍,但麵對自己仍然弱了好多,它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將自己的元神吸到裏麵?
“你到底是誰?”莫問就像是被束縛住的囚徒,掙紮也無濟於事。
“哎。”一聲深深的歎息,“我就是你,但你卻不是我。”
“什麼意思,你到底要怎麼樣,要麼殺了老子,要麼等老子出去燒了你的爛根。”莫問憤怒的說道。
“身體很強大,但是神識弱小的可憐,你做了外麵那個女人的傀儡嗎?”那個聲音透著無盡的酸楚。
“你丫的才是傀儡,你要再這麼說我女人,老子自燃了元神也炸了你。”莫問冷著眼說道。
“你的女人,哈哈...”那聲音瘋狂的笑起來,緊接著轉為憤怒,“你個白癡。”
“你才是白癡,你全家都是白癡。”莫問手不能動,隻能在口角上沾點麵子。
“為了那個騙你的女人,你連失去的記憶都不願意找回,甚至連深愛自己的女人和家人也丟棄了,你不是天下最大的白癡嗎?”那個聲音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家人,笑話,老子從來沒有家人,”莫問冷冷的一笑,“你這個臭樹精懂什麼?”
“我是樹精?嗬嗬...那你仔細看看,誰才是樹精?”
那個聲音剛落,莫問隻覺視線一陣模糊,恢複清明之後,他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人,那個的人麵容和自己一模一樣,他掙紮但動也不能動,讓他感到恐懼的是,他現在竟然成了那棵樹。
“你...你這個混蛋對我做了什麼?”莫問憤怒的喊道。
男人優雅的背負著雙手,猶如閑庭信步般走近莫問,輕輕地撫摸著樹幹:“十五年了,我就是這麼過來的,沒有意識不能言語,甚至連愛人都不能思念,因為那種思念會讓人發瘋,而你,隻不過是我的一縷殘念,一段破碎的記憶,所以,哪怕你擁有足以開天辟地的能力,麵對我,你什麼都不是。”
“你撒謊,老子就是老子,跟你有什麼關係。”莫問掙紮著。
“如果不是為了保留師傅的那段記憶,我情願抹滅你。”男人淡淡的一笑,似乎世間再難有讓他心動的東西。
“什麼師傅,你說那個老混蛋?”莫問一怔。
“老混蛋,嗬嗬...我以前的確是這麼叫他。”男人自嘲的一笑。
“你不可能是我,我就是莫問,隻是失去了一段記憶。”莫問掙紮著,但是那棵樹像是鋼鐵牢籠,他動也不能動。
“失去?不,你從來就沒有擁有過那段記憶,因為你是我十多年前的殘念而已,自從接觸到靈魂之劍開始,那個女人就將你從我的靈魂裏抽離出來,所以現在的你隻擁有我渡劫之前的記憶。”男人平靜地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我竟然是一個殘魄?”莫問不敢相信,但心底卻又深信不疑,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十分淩亂。
“回來吧,你我都有家人和愛人,難道真的要舍棄嗎?那些苦苦等待的人?”男人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誘惑。
飄渺的紅色霧氣以大樹為中心飄飛起舞,那團黑色的雲霧也靜靜地凝聚在一起,大樹的枝葉似乎晃動了一下,緊接著整棵大樹生機瞬間耗盡,連同枝幹化作飛灰消散了,原來的地方出現一顆圓潤的珠子,一黑一白兩色交替旋轉,隻是略一停頓便飛進莫問的身體。
“靈兒,放他們出來吧。”
黑霧抖擻一下,將無盡的紅色霧氣吸了回去,露出雀阿和龍茫然的身形。
那黑霧不再理會雀阿和龍,輕飄飄的落在莫問身邊,濃烈的黑霧翻滾一陣竟然化作一個女子,那女子一群白衣麵貌晶瑩,最為奇特的是她身後有九條尾巴,不就是當年的小迷糊胡靈兒嗎?
“大哥哥,你終於醒了。”胡靈兒雖然顯出真身,但卻是元靈之體,並非實質。
莫問點了點頭,伸手想要撫摸胡靈兒的腦袋,但大手卻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