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嫁給莫問的。”花穀穀主華琪冷聲說道。
華悅一邊收拾莫家送來的聘禮嫁妝,一邊隨意的說道:“師姐,不要再生事端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就絕無反悔的道理。”
“莫問這個小人,竟然如此無恥,不念父母舊情也就罷了,怎麼做出這越禮背德之事,”華琪怒聲說道,“最可氣還是圓空大師,本想著讓他為我花穀主持公道,順便把莫問要滅我花穀的事情告知同道,沒想到那個死禿驢竟然說,莫施主向來慈悲為懷,隻是在開玩笑罷了,一切早已天定緣分使然...狗屁!”
華悅搖頭輕笑:“十六年前極空之役,修真界數百高手铩羽而歸,先不論莫問經曆了什麼,就算隻是在極空之地生活十六年,也不是平常人所能想象的,再說了,自從那次回來,不止圓空大師,所有人都一改往年閉修習慣,奉莫家猶若神靈,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帶來的改變,似乎莫問成了他們的信仰,這種感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他那麼無恥,也許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讓他們服軟,能在極空之地呆上十六年騙誰呢,傻子才信。”華琪氣呼呼的說道。
“師姐,你知道嗎,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說不清楚的,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看透了他,好像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華悅將衣服放在一邊,才坐下來平靜的說道,“他的性格多變,不論正邪,說明顯一點就是,你說他惡,他就會惡給你看,你說他善,他便會越善,我們花穀如今在一個危險的關口,如果我們不能謹慎處理,那我花穀數千年基業就要敗壞在你我手中。”
“他敢...”華琪愣了下,想想那日的情景,氣勢不由得一弱,“總之,我也不能為了花穀,而葬送了你,你是師傅生前最得意的弟子,如果不是遁入空修,這穀主的位置一定是你...”
“師姐,”華悅坐在床側握住華琪的手,“這些早已注定,沒有如果,再說,這次不僅僅是給花穀一個機會,對我來說何嚐不是一個機會,空修到頭是不是真的空呢?”
“你不要聽那混子胡說,什麼齊天大聖孫行者,我看都是他們編的,我空修一門雖然曆來人數極少,但是每個空修者都是當代驚才絕豔之輩,怎麼會變成石頭。”華琪猶如被點燃的炮仗,乍呼呼的說道。
“師姐,我相信的,”華悅誠懇的點頭,“因為這些年,我似乎忘記了什麼是心跳,坐觀雲山霧繞,卻生不出一點雜念,就好像我也是它們其中的一員,像是一棵樹一塊石頭,你要知道,曆來空修前輩除去戰死壽終,大多都是自殺而死的。”
“師妹,門派禁忌,不可再說。”華琪臉色一變,連忙捂住華悅的嘴。
華悅輕輕地推開,笑道:“以前我不理解,不過現在我似乎懂了一點,空修者可以拋棄一切,隻有一樣東西是不可能拋棄的。”
“是什麼?”華琪也忍不住心裏的好奇。
“那就是孤獨。”華悅歎了口氣說道。
華琪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你如果動情,一身修為豈不是全廢了?”
“動情?師姐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麼會動情,而且他還是柳師姐的兒子,”華悅哭笑不得,“我隻是想換一種環境,或者說找一個突破,也許就像他說的,空修隻是修煉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可是你去了,就真和他成了夫妻,難道他要行周公禮,你能推辭嗎,你能不動情?師傅說過,這情並非隻有愛,喜怒哀樂皆為情,就算你生出討厭他的心思,一身修為也會消散,弄不好會魂飛魄散的。”華琪勸慰道。
“他在我眼裏隻是個孩子,”華悅一笑說道,“柳師姐心地善良,她的兒子自然不是十惡不赦之徒,雖然有時淘氣一點走錯了路,但隻要我稍加引導,他一定能重歸正途,不再為難我花穀。”
“這...這是你在自我安慰嗎?”華琪訝然。
“也許是吧,”華悅平靜地看向華琪,“師姐,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求你不要再生什麼心思,如果再惹怒了他,我們花穀真的會遭受滅頂之災,還有,那個叫葉曉星的女子千萬不要招惹,從上次的事情可以看出,那女子是他心裏的禁忌,任何人不能傷害。”
“那你過去豈不是也要百般受辱,你叫我於心何忍?”華琪眼睛一紅,自己從小脾氣就不好,師姐妹中唯一處得來的就是華悅,這個溫柔的小師妹。
“百般受辱?”華悅眼睛轉了轉,“那我就做一個楚楚可憐的受氣包了,自然會有人為我主持公道。”
“誰會為你...”華悅一怔,眼睛一亮,“你是說打同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