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看,你帶他來這有什麼意思。”一陣嬌笑打破了尷尬,柳望休攬過說話的女子笑道:“他漂亮,但是也不喜歡他,爺喜歡你。”說著便是一個吻吻上女子的唇瓣。

我怒氣衝衝走出“綺羅館”,外麵涼風一吹,吹散了周圍縈繞的脂粉氣,也讓我清醒了一些。我慢慢走在街道上,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不是早就知道柳望休是個有名的浪子了麼,不是早就聽過他與江湖兒女的那些緋聞軼事了麼,明明自己根本不在意……麼?聽著他那放浪形骸的笑聲我心頭為什麼會產生……嫉妒?嫉妒!不可能!我搖晃著腦袋將這個荒謬的想法壓製下去。我蘇浮上輩子是個男的,這輩子也是個男的,怎麼會去愛上另一個男的?我隻是覺得……覺得柳望休的聲音很好聽,有思想、有文化、有水準,恩……很溫柔,懷抱很暖,氣味很好聞……

我頹然坐在路邊,不對,他是個大混蛋,是個浪子,他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男人有過一腿,他不知道辜負過多少人……

我簡直混亂了,這麼想好想分明是在吃醋,像個怨婦一般,搞什麼,我怎麼會……會……會喜歡柳望休。我蘇浮,崢嶸地活了那麼多年,從來沒對誰產生過眷戀,也沒有像今天這麼失態過。

“柳……望……休……”口中喃喃地重複這個人的名字,隻感覺這三個字在口中互相纏綿,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悲涼,還略覺得有些荒唐。

“這位兄台可是身體不適。”清冽的聲音響起。

我怔了怔,沒有回答。

“你沒事兒吧。”清冽中已經帶上了些許擔憂,我才意識到這人的確是和我說話。

“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我向聲音的方向揚起一個微笑。心累了,也算累了。

一隻手伸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站起身來。剛剛站定,一件披風就將我裹了起來,暖意漸漸湧上來我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十一月份了,江南這裏的冬天雖然不會太冷,但是將人凍個感冒還是可以的,我剛剛與柳望休生氣,竟將披風落在了“綺羅閣”裏,哎,可惜了了我那上好的水貂毛披風。

“暖和點了麼。”溫柔的聲音,任哪個女孩子聽到心都會不由化成一灘春水了吧。

“暖和多了,謝謝你。”我額首道。“還未問閣下尊姓大名。”

“蘭溯茗,你呢,”

“蘇浮。”姓蘭麼,蘭可是國姓啊,不過人家不說,我也不好問,隻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大晚上的,我們找個地方喝點酒暖暖身吧,總好過在大街上吹冷風。”

想到這人把披風給了我,此時也應該有些冷吧,我也不好太矯情,於是點頭道:“好。”

太白居的千層油糕,蟹肉餛飩再加上醇美的女兒紅,寒冷的冬夜便平添了幾分暖意。

我本不勝酒力,與安白、流情還有柳望休喝酒總是我第一個先醉,一杯女兒紅下去,我已感到臉上的溫度高了起來。

“蘇公子為什麼入夜了還在街上呢。”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本來是與朋友出來的,但是不想發生了不快,我便一個人走了。”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又淺酌了一口。

鄰桌找了了個賣唱女子來,那女子的聲音極其婉轉,在我聽來比“綺羅閣”的嬌笑聲好聽了不知多少倍:

“舊香殘粉似當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猶有數行書。秋來書更疏。

衾鳳冷,枕鴛孤。愁腸待酒舒。夢魂縱有也成虛。那堪和夢無。”

一首《阮郎歸》唱的是人情不及過去,漸漸連書信都很少往來。

我心中酸酸的,還未言語,便聽得蘭溯茗低不可聞地歎了一聲:“都是為情所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