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間。這樣一來應該就不會衝散了吧。他暗自得意。
隻是還來不及做更多,兩人便跌入海裏。
猛烈的跌落激起大片的浪花,重力和著水力的衝擊讓兩人受到的衝擊不小,即使他剛跌落的時候便已做好心理準備將呼吸屏住,卻還是嗆了出來。
而身側的人在剛掉入海裏時便失去了力氣,渾身無力的直往下沉,他一把托住對方,一邊努力的向上浮起。
他不太記得後麵的事,隻記得暗流太洶湧,將他二人纏住,向暗礁撞去,隨之一陣疼痛——
醒來時,倒在沙灘上,他一驚偏頭看去時,那人已不在,看著那還纏在腕上的黑色頭巾,他翻了翻白眼,這東西怎麼如此不中用呢。
他翻身四處張望了一番,果不其然,四周是一片蔥蔥鬱鬱的樹林,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當然,更沒有他要找的那個家夥。
歎了口氣,他暗自祈禱,那個白癡沒有被淹死在海裏,一邊這麼念著一邊縱身躍入海中——不管怎麼說,找找總是必要的,要是那家夥真被淹死了……啊啊……那可就不得了了,到時他一定要嘲笑他,堂堂未來海賊王竟然是淹死在海裏的……
當然,他完全沒想過如果路飛那家夥真的被淹死了,自己還怎麼去嘲笑他。
找了很多天,一無所獲,當然,也沒有找到那傳說中的“屍體”。他一邊暗自慶幸,一邊嘀咕: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後來遇到了一個自稱洛蘭的小鬼,有點詭異的小鬼,但他很喜歡逗弄他,總覺得欺負他很有意思。同日,他看到了那個白癡。活生生的白癡船長。
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他也不由得狠狠鄙視了他一番,誰讓那白癡竟然連記憶都能搞丟。
後來的幾日見了不少人,托小鬼奶奶的福,他們終於回到了那座夢魘之島,雖然也被那半點沒有奶奶樣的奶奶狠狠耍了一番。總而言之,能夠回去和那些家夥見麵真是太好了——誰說他很開心的?他才沒有很開心,真的沒有很開心,聽到沒有!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他們的控製,漸漸脫軌。一直以來就存在的那種“是不是有什麼圈套呢”之類的想法在此刻更加頻繁的浮現在他腦海中,隻是沒有證據,他無法隻靠直覺說話,隻能暗自警惕。
他沒有想到,最終他們還是踏入了那些人的陷阱中,更沒有想到,那個白癡竟然就那麼被吞噬幹淨,沒有半點的掙紮與挽留的餘地。
那一刻,他心中湧出了無數的想法,卻沒有一種想法可以挽救已經發生的事。
那家夥……怎麼可能就那樣死去呢……
那家夥是橡膠人啊,是他們的船長啊……怎麼可能、又怎麼可以,就這樣被吞噬掉……
心頭很沉,很重,仿佛壓了數百斤的石頭,胸口隱隱作痛,他卻分辨不出哪裏更痛一些。
眼角酸澀,有什麼順勢滑落,被他狠狠擦去。那隻是汗水而已,他這樣告訴自己。
身後傳來陌生的腳步聲,他猛然回頭,對上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眼眸,眸中似乎透著惋惜,他撇過頭去,那種東西他不需要!那個家夥也不會需要!那家夥那麼白癡,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他木木的看著前方又猛然回頭看她,這個人……會不會有辦法呢?
她看著他,嘴裏吐出讓他再度絕望的話語:“我沒有辦法。”
心頭似乎有尖銳的疼痛閃過。耳邊她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起:“我沒有辦法徹底消滅這個魔,我隻能暫時將它封印住。至於那個人,我也沒辦法把他帶回來。”
他垂下頭,精神在瞬間有點恍惚。
昏昏然的跟著眾人下山,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聲音輕輕飄進他的耳:“即便付出生命為代價,也可以麼?”
他一怔,有些難以置信,幾不可查的點點頭,他恢複常態,再度跟上眾人的腳步。隻是這次,卻是滿懷希望的。
隻是沒料到,一時的忘乎所以險些讓那個花癡廚子給察覺了異樣,隨口應付了兩句,他便借故離開。
等待,是此刻唯一需要做的事,也是唯一可以做的事。
終於,到了那一刻。
她說,她找到了可以把他救回來的方法。
她指著身後由那個熟悉的巨人抱著走出的男子,他說,他是名覡,名叫阿斯。
她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頃刻間,正歡喜著的人們倒地睡去。唯獨他們三人醒著,竟有些那什麼“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他蹙眉看著兩人,說,我不明白你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