蝟狗嶺,依舊安靜無聲,坍塌的地麵,露出了一些地下坑洞。
狡繼續聞著,一邊聞,一邊拍地,一條條通道塌陷,裂開。
不遠處,山底下,方平臉都綠了。
這是要幹嘛?
這是翻遍整片大山都要找到自己嗎?
自己炸塌了巨柳城,巨柳城的強者追殺自己,也沒到這地步吧?
自己和那頭狡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這麼幹?
一般情況下,妖獸就算殺人,可你隻要不是抄了它老家,或者奪走了它的寶貝,真要找不到,妖獸也不會特意追殺的。
就如前幾次,他跑了,狡也沒追殺他,沒那麼必要。
可今天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跑了兩次,徹底惹怒了對方?必殺自己?
還是自己上次給它帶去了一個七品,狡不爽了?
眼看著對方沿著地下通道一點點往前拍擊,方平覺得再這麼下去,被抓住那是肯定的,那就完犢子了。
此刻,方平顧不得什麼了,蝟狗嶺情況不對勁,太安靜了!
連妖獸的嘶吼聲都沒,仿佛整座大山都沒了生命,這麼下去,他很難躲避追殺的。
方平咬牙,拿出鏟子,繼續往前挖去,有點微弱的聲音,那也沒辦法。
此刻的方平,已經用精神力在附近覆蓋了屏障,聲音其實也不大,未必可以傳出去,怕就怕……那微弱的震動感被狡察覺到。
好在對方還在拍擊地麵,這種坍塌的動靜,掩蓋了自己的挖地震動感。
方平迅速挖掘,挖了一會,又開始換條道繼續挖。
“自從學會了挖地道,我好像一直就在幹這事……”
方平心裏說不出的悲哀,真的成挖洞專家了。
上次在南江那邊,他第一次開始挖洞。
如今,挖著挖著,成習慣了。
現在的他,經驗真的挺豐富的,他都知道哪裏可能會出水源,哪裏可能會出現坍塌,地質學方麵,方平覺得自己應該勉強當個半吊子專家了。
“地麵上的方向感薄弱,沒有標誌物,容易迷路。可地底,我覺得方向感很強,見了鬼了!”
方平心裏不斷吐槽,也祈禱狡別再繼續了。
閑的吧?
一個八品妖獸,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幹嘛?
有這閑工夫,你去找八品的妖獸廝殺啊!
方平不滿,狡也很不滿。
跑哪去了?
明明察覺就在附近,地麵都快被拍塌了,再這麼下去,一旦引起禁地注意,再來使者,那就來不及了!
它得盡快找到跑掉的那個家夥,讓他用短劍劈自己才行。
狡有些焦躁,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下了拍擊。
一停下,遠處地麵微微震動了一下,也迅速停了下來。
狡的大眼露出一抹譏嘲之色,果然在這附近。
下一秒,狡出現在了剛剛那片大地的上空,一掌拍了下去!
下方,出現一個小小的坑洞,沒人!
狡徹底憤怒了,又不見了!
瘋狂破壞了一陣,四周全部坍塌。
狡再次想到了什麼,忽然不再破壞,金色巨角上,一絲絲血色的氣血之力正在不斷被剝離出來。
對待一個喜歡逃跑的廚子,它還是有準備的。
下一刻,一縷微弱的氣血之力懸浮在了半空中。
這縷氣血之力,仿佛有了活力,在半空中微微搖擺,接著,開始朝前方漂浮。
……
地底。
方平心髒砰砰直跳,他懷疑,自己上次是不是把狡的祖墳給挖了,要不然,哪至於一直找尋?
換成他自己,要是遇到了一個三品地窟武者,對方跑了,或者藏了起來,找不到了,他不會一直追殺下去的。
有那功夫,他都能殺幾個四五品武者了。
高品的妖獸,真的很少會幹這種事的!
為什麼自己遇到的妖獸都這麼不靠譜?
“別找我啊!非要找我幹嘛?”
方平欲哭無淚,黃景也不見了,此刻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要不然,有人吸引狡的注意力,自己可以找機會離去。
現在,偌大的蝟狗嶺好像就自己一個活人了,跑都難跑。
就在方平如同石頭般把自己鑲嵌在一個小洞中的時候,忽然,方平眼珠子動了動。
“這是什麼?”
他看到一縷淡淡的血色東西,從泥土中滲透出來,正在往他身上鑽!
“這是什麼玩意?”
方平臉色變了,當那縷血色絲線鑽入體內,方平臉色劇變!
氣血之力!
熟悉的氣血之力!
“我自己的氣血之力!”
就在方平產生這個意識的同時,他眼前忽然一亮,上方的泥土被掀開了!
一個碩大的金色腦袋,正對著他。
方平臉色慘白,幹巴巴地笑道:“狡大王,好久不見啊!”
這頭狡真的瘋了!
它居然還保留著自己的氣血之力!
這是方平完全沒料到的!
狡的大眼睛看著他,露出一抹譏嘲之色。
方平咽了咽口水,從土裏爬了起來,幹笑道:“狡大王,您餓了嗎?吃飯嗎?”
狡不回應,此刻的它沒心思吃飯。
下一刻,方平漂浮了起來,很快被牽引著來到那頭死去的妖獸麵前。
狡看了看妖獸,又看看方平,方平有些不太明白,小聲道:“大王是讓我收下這些禮物?”
他剛說完,狡的金色巨爪拍了下來!
方平被拍的直接陷入了地底,一臉的潮紅,大爺的,你忽然帶我到這,我怎麼知道你要幹嘛?
看來,不是給自己送禮了?
狡拍了他一爪子,接著,麵前一根斷裂的長刺懸浮起來,方平認出來了,這是之前那頭蝟狗獸身上的長刺。
關鍵是,給自己看這個看嗎?
狡見他還沒明白,揮爪切斷了長刺,接著又朝遠處看了看,想了想,麵前忽然憑空浮現出一柄虛無的短劍,精神力具現,而短劍出現的刹那,一道不太明顯的人影浮現。
方平盯著看了一會,這算是看圖理解內容嗎?
“有人用短劍殺了蝟狗獸,您想要短劍?”
方平其實猜到了,那是黃景,雖然狡隻是給出了一個虛影。
見狡盯著自己看,方平幹巴巴道:“這個……這個……我是認識這人,可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