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此刻吵鬧聲一片。
王主臉色慘白,輕輕敲了敲王座,打斷了眾人的議論,緩緩道:“諸位,如今賊人肆無忌憚,天植軍有過錯,此事會有定論,無需再議。
諸位還是談談,查探王府之事……”
“此事不可行!”
下方,柳無神馬上道:“王府乃是真王大人府邸,真王殿沒有答複,不可擅自查探……”
坐在右側上方的一位老者,緩緩道:“難道任由賊人在皇城內製造混亂?如今皇城已經被翻遍了,卻是毫無賊人蹤跡,對方最有可能躲在王府……”
“右帥!誰說賊人就一定躲在王府,指不定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呢?”
有人嗤笑一聲,玩味道:“惹出這種禍事的,還能逃開天植軍查探的,本座覺得,恐怕是神道境武者出手。
既然如此,皇城內的神道境強者,此刻幾乎都在此地……”
“胡說八道!”
“一派胡言!”
“……”
有人嗬斥,右帥也微微凝眉,這時候,之前說話那人,又笑道:“不如大家都在皇庭中等等,本座倒想看看,等下去,城內還會不會再有動靜?
如果有,那說明賊人不在我們這些人當中,如果沒有……那還用繼續查嗎?”
這人說完,又有一位神將淡淡道:“賊人也不傻,既然我們都在這等著,賊人也許故意不再出手……”
這些人議論紛紛。
另一側,姬瑤傳音道:“楠王叔,黎王主好像已經無法掌控王庭局麵,區區小事,居然鬧到這地步,父王一再叮囑我,小心黎王主,恐怕父王也沒料到,天植王庭已經到了這地步了。”
姬楠也傳音道:“畢竟實力受損,在神陸,沒有實力的王主……黎王主能在受傷後穩坐王主之位十餘年,已經很難得了。
不過如今真王殿那邊,耐心也到了極限,黎王主無法恢複,傷勢反而越來越重,即將隕落,如此情況下,天植王庭自然會失控。”
“玄玉爺爺隕落,真的和黎王主有關嗎?”
姬楠沉默片刻,傳音道:“不好說,有可能有關,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借刀殺人!想讓我們逼迫黎王主,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姬瑤聞言看了看上方臉色發白的王主,想了想又道:“王叔,不過是黎桉和楓滅生屬下被殺罷了,一些店鋪出了點事,數十神將居然為此事爭吵不休……有這個必要嗎?”
姬楠語氣帶笑道:“其實此事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王主不召見神將共議,那出了事,都是王主和天植軍無能!
如今召集神將共議,結果這些神將,真王府強者,都沒有辦法,那就不是王主和天植軍無能,而是全都無能!
一方犯錯,那會被另一邊斥責。
可兩方都有錯,都無能,那王主的壓力自然就小多了。
瑤兒,這就是黎王主的精明之處,這些神將有辦法最好,滅殺了暗中的敵人,那王主的目標就達成了。
沒有辦法,那一起分擔責任,49座王府都沒辦法,八殿也沒辦法,那就不是天植軍的問題了。
天植軍左部本就不穩,再丟了中部和右部,那王主的威信大失,距離他退位也就不遠了。”
“原來如此!”
姬瑤了然,不過心中多少有些鄙夷。
天植王庭越來越亂了!
自從黎王主受傷,天植王庭混亂不堪,哪像天命王庭,姬家說一不二。
如今父王成就真王,更是達到了一個巔峰。
各地王城城主,紛紛主動去皇城朝貢。
天命城那邊,父王更是一言九鼎,各大真王府也俯首稱臣。
至於她,那更是黎桉無法比擬的。
黎桉在天植王庭,那是誰都敢欺辱三分,而她姬瑤,在天命王庭,哪怕神道境強者見了她,也要彎腰恭稱一聲“殿下”。
王座上,黎王主臉色難看,也不再言語,繼續聽著眾人議論。
這時候,花齊道從王座後方走了過來,傳音說了幾句。
黎王主沒有說話,手指輕輕敲動了一番。
花齊道好像收到了什麼命令,很快離去。
……
天植軍總部,一間大殿中。
花齊道走了進來,沉聲道:“黎神將,有何發現嗎?”
黎神將盯著天幕看了許久,吐氣道:“沒有任何動靜!這些人一直在盯著各大王府,和尋常探子沒有不同之處……”
花齊道看向黎桉府邸所在,說道:“這個槿玉淮……多盯著點!他之前出售了一些複生之地的丹藥,可能有些問題!
黎桉這邊,最好不要出任何問題,王隻有黎桉一位子嗣……”
“這是自然!”
黎神將應聲,他也是黎家之人,比花齊道更重視。
“真能忍啊!”
花齊道感慨一聲,如果方平真的混進來了,現在機會大好,這都不出手,那對方真的挺能忍的!
說著,花齊道又道:“會不會是天植軍動靜太大了,他不敢露麵?”
黎神將輕聲道:“花帥的意思是?”
“讓天植軍主要查探一些店鋪,人手從各大王府附近撤離一些。王殿那邊,這些神將不會逗留太久,一旦離去,他就不敢露麵了!”
“好。”
黎神將也不猶豫,他是黎家人,王主一旦真的退位,他恐怕也有大麻煩。
要不是王主不允許,他親自幹掉那些王儲的心都有了。
……
同一時間。
趙興武府邸。
趙興武並未去皇庭議事,此刻的趙興武,坐在大廳中,沉默不語,久久不言。
下方,昔日的八長老一邊喝著茶,一邊笑道:“大長老,還是你自在,不像我,在這邊如同囚禁……”
趙興武沒理他,抬頭看了看屋頂,眼神略顯異樣。
盯梢的人走了?
不止是盯梢的人走了,連那一縷真王境的精神力好像都消失了。
天榆真王處於聖果凝練的最後期限了嗎?
居然沒人盯著自己,就不怕自己鬧出點動靜來?
“不對勁……有些不對勁!”
“神將入宮議事,自己這邊居然沒人盯著,這是故意給我製造機會?”
“隱隱約約有些被窺探的感覺,有人瞞過了我,窺探我?”
趙興武陷入了沉思,王主想做什麼?
有必要算計自己嗎?
如果自己真要出手,用得著等現在?
還是說,王主有別的目的?
一時間,趙興武也有些摸不清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