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高了起來:“我有個在國舅父當差的兄弟,酒樓吐真言,說,國舅府裏又要出個鳳凰啦。”

“哦怎麼回事?”人們都興致勃勃的問道。

“就是國舅府裏不是有個小姐,年方十九了,卻一直沒嫁人,就等著皇上長大呢,聽他的意思,太後已經選日子裏,估計皇上十八之前就可以把婚事給辦了。”那人得意洋洋的說著我都不知道的消息,我一愣,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認真聽著。

“可是,我怎麼聽說,皇上立後,有可能是蘇家的女子啊,蘇大人家不是有一女嘛,年方十八也沒嫁人……”又一人插口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蘇家大公子倒是聽溫和的一人,女兒卻刁蠻任性出名,不如國舅家知書達理,而且,再怎麼說,國舅畢竟是自家人,蘇大人現在雖然權大勢大,但畢竟是外人,何況,皇上馬上就要親政了,蘇家還不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劉兄壓低聲音說道。

周圍之人唏噓紛紛點頭稱讚。我聽了抿嘴笑老百姓想的多簡單,可是事情做起來不知要多困難。怪不得有人說最容易忽悠的就是老百姓。得民者得天下,這話也不假。

“我說蘇家這幾日怎麼再招技師,該不會想和皇帝立後有關吧。”有人突然問道。

“嗯,你以為國舅爺來這裏幹麼,不就是衝著那個琴師來的嗎?”

“那琴師不是隻彈琴吹簫嗎?國舅找他幹麼?”

“你怎麼就不懂,所謂能以精誠致魂魄。那就是他琴聲和簫聲登峰造極。如果學來一兩分獻給皇上,怎麼都是棋高一籌,別人也就隻能落下個技不如人了。”

“那琴師會願意嗎?據說是個挺有骨氣的人。”

“骨氣能當飯吃?國舅爺什麼身份,他不願意還能在這京城混的下去。沒看見國舅爺帶來這麼多人嗎?等著瞧吧,那琴師有通天的本領,也隻能束手就擒啦。你我之輩,也就落得聽聽琴音日後懷念的想頭。”

這人說完,大家哈哈一笑。這時淺童走了進來看我們這一桌都沒有吃東西,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我。

我勾起一抹笑容拿起酒杯緩緩喝下酒。

天下竟然有這麼多關於我未來的事情我不知道。看來我是應該關心關心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免得哪天被人逼得無力動手,那可笑掉我堂堂國際刑警的大牙。

淺童坐下後,我開始慢慢吃著東西。

太陽此刻正盛,從窗戶上打進來,我微微眯起眼睛,喝了一口酒,這酒乃是花雕、雕、凋也,聽著便有股淒涼的味道,但我卻十分喜愛……

我們這一桌很沉默,我看著眾人正準備說什麼。上麵突然傳來乒乒乓乓之聲,而後我聽到有人道:“那個琴師呢?怎麼還不見蹤影?難不成跑了。”聲音粗啞卻帶著十分的倨傲之意,估計有好戲看了……

果然在一陣安慰之聲後,有一人領著一幫家丁跌跌撞撞的下樓,朝大街上走去。我笑了笑站起身來道:“時日不早了,我們走吧。”

淺童和白溪首先站起來,月桑和柳泉兮則是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明就裏的看著我。我隻是笑並不言語。

一行人悄然離去坐上馬車。臨走看了眼額多喜的轎攆,而後放下轎簾,馬車緩緩離開這個與眾不同的酒樓……

從景和門回去的時候,正好是傳膳的時間。小喜子先跑到蟠龍殿去了,免得沒有人惹人懷疑。我們幾人則偷偷摸摸的去換衣服。

中間出了件小插曲,我們在換好衣服準備正大光明的走時,碰到了禁衛軍的指揮使推門而入,抽檢房間……他看著我們一愣,我們看著他一頓,而後麵麵相覷。

淺童準備上前打暈那人,我舉步上前阻止他,看向那人的穿著想了下笑道:“你就是昨天帶月桑前來見朕的那個侍衛,昨晚燈火暗了些,朕沒看清楚,原來是方指揮使。”

昨晚,我隻借著燈火看清他的樣子,原因為他是普通侍衛,沒想到竟是頭上比別人多了幾朵羽翎的指揮使,禁衛軍的頭。

“微臣參見皇上。”方月嵐聽了如此一說,眸子一亮微微有些詫異,不過倒也十分伶俐,慌忙跪下行禮。我笑道:“起來吧,說來朕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至於感謝什麼,我不說,他自然明白。他站起身看了眼月桑便垂下頭道:“微臣不敢,為皇上辦事乃是微臣的本分。”

我點點頭道:“這個本分好,朕喜歡。淺童有賞。”說完,我舉步走出雜役房。

“皇上,要不要……”柳泉兮走到我身邊小聲問道、我搖了搖頭看著空蕩蕩的青石小路道:“不用管他。”

那人眼眸神色婉轉,看我不若蘇爾齊的爪牙表麵雖恭敬眸子深處卻含有蔑視,這人是個聰明人,留著有好處的……

當然,如果他不若我所想,那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在皇宮裏,不能隨意殺了蘇爾齊,我還殺不了一個小小的侍衛嗎?

想要這裏,我心中微微湧起一股血腥之意。看來多年的國際刑警生涯,讓我的生活深深刻上了血腥之味。

回到蟠龍殿,膳食已經傳了進來。小喜子站在門口迎接我們,我對白溪道:“今日在蟠龍殿吃吧。”白溪躬身謝恩。我有些受不了的看著他,白溪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多禮了,讓人感覺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