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太遠,也不敢等兔子撞死在岩石上了,每次盡量在半個時辰內回來,許若辰的上傷也漸漸好了,但是,還不能走路。
這天深夜,風有些涼,微微吹過很舒服,我和許若辰都沒有睡。
“你說,如果日後沒人找到我們,我們就這麼死了,有人記得我們嗎?”許若辰問道。
“有吧,也許很久很久以後的某天,科技發達了,有人會挖出我們的屍骨進行研究,而後又根據那個王冠,會驚訝道,這是大燕王朝安賢帝的,然後追蹤曆史,人們就會解開安賢帝和許侯爺家的二公子突然同時失蹤的謎底,而後感歎,情為何物,竟然人私奔至此,徒勞一生,最後兩亡。”我笑著說道。
“嗬嗬,如果那樣,聽起來倒也不錯,至少人們不會忘了你。”許若辰道。
我嗯了聲。
“如果我們能重新回到皇宮,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許若辰又問道。
“如果能重新回去,那我第一件事便是到若華池好好泡上一段日子,把滿身的魚腥味都去除,而後不讓任何人打擾,舒舒服服的睡一個懶覺。”我笑著說:“你呢?你回到京城想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回不回去,都沒人在意,而且現在都瞎了,熟悉了這裏的環境,我都不知道回到塵世該怎麼辦了。”許若辰笑著說,眸子晶瑩閃亮卻沒有光澤。
“我們做個約定好嗎?”許若辰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語氣有些莫名驚喜,我笑道:“什麼約定。”
“如果,我們回不去了,我們就在這懸崖底終老一生,如果……”他頓了下,有些難堪道:“如果,我們能回到京城,你立我為君侍好不好?不要告訴我家人,我……瞎了。”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我明白他內心的糾結,他不想讓他父親看到他現在廢人一個的樣子,不想讓許家的人瞧不起,但是又沒地方容身,如果處在皇宮,即使是名義上的君侍也沒有人敢對他如何。
“我隻是隨口說說,你不必當真,我爹看到我現在這樣,說不定會疼我的。”許若辰看我久久沒有回答,忙開口燦爛笑道。
“……你成了君侍,那這輩子都隻能呆在皇宮裏,不能成親,不能留下子嗣,還要忍受以色事君的名聲,你父親看到你會勃然大怒,別人表麵對你尊敬,暗地裏不知怎麼說你,如果你能忍受這些,那回到皇宮,我便立你為君侍。”我淡淡的說。
他抬起頭,看著我,黑夜中竟讓人覺得臉色十分明亮和歡喜,像個不經世事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留言要等我下午回來才能回複了,祝看文的各位大大開心ing
有什麼地方不對,希望可以指出,等我回來進行修改,呃 ,細節這東西對粗枝大葉的我來說,很多地方都把握不準~~~~
嗯,大修,裏麵錯字連篇啊,呃痛苦~~~~
還有上麵的幾段,我把它刪除了,那幾段不太合理,所以一筆帶過了·~
23
七月的陽光極好,好到有些刺眼,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和許若辰會在瀑布旁邊坐上一會,享受水邊的濕意和陽光的照耀。
兩人與世隔絕,都會講講自己的以前,或者是寂靜的聽著風吹過山穀的聲音,這類似於隱居的日子,讓我和許若辰的關係有很大的進步,很多時候我總感覺我們是朋友,有時會想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唯一的缺憾是,沒有至親摯愛的陪同。
每當此時許若辰纏著我講西遊記,也許因為這個懸崖下麵隻有我們兩個吧,許若辰漸漸的沒有把我和皇帝二字聯係在一起了,有時甚至如同鄰家弟弟一樣,挺孩子氣的,表情十分可愛,趁著他的娃娃臉,可謂最合適不過了。而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放開胸懷,隻是最近每當想起文宣,心還痛,但不若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寂寞會把人逼到極點,這話不假。
這天,水中沐浴後,我抱著許若辰朝山洞方向走去,他的腿傷雖然結痂,但我不想讓他過多運動,一切等完全康複再說。
一路上說說笑笑,有時會如同孩童一樣哈哈大笑。笑聲穿過雲霄,穿過一切,很好聽。
拐彎,我猛然僵硬站立,笑容凝聚在臉上。
“怎麼了?”許若辰趴在我的肩頭小聲的問道。
“沒事,我們可以回宮了。”我輕聲道,慢慢放下他和對麵的重重人影遙遙相望。
“啊?”許若辰驚呼一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數十名禁衛軍和他們麵前的人看著我們,在愣了許久後有人反映過來跪下,有人反映慢了,於是聲音變成了幾重唱……還有人呆立著不動,愣怔的看著我,眸中波光閃閃……看著淺童俊秀的麵容,此刻我突然很想歎口氣,再瀟灑的日子終歸到了盡頭,我終歸還是要回到朝堂之上。
“皇上……”淺童回過神,一襲青衫一閃到我麵前,抓著我的胳膊,臉上閃過驚喜、悲傷、種種情緒合在那張秀氣的臉上,最後,他眨了眨眼睛,眼淚卻落了下來我的手上,我看著那溼潤的痕跡,冰涼,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於是抬頭看著他笑了下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讓風沙吹進眼睛。”說著,用手把他眼角的淚痕抹去,淺童看著我,勾起抹笑容,羞澀,垂下頭,淺淺的淚痕,讓人莫名的讓人心酸,常言道,不如憐取眼前人,,也許,我真的該忘記過去了,往日的事情已然不可追,何須執著過往,逝去的人終歸逝去,活著的人,還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