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穹頂。鳥兒歡愉,草長鶯飛。
[為何我忽然覺得悶?]浮鬆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鬆師哥!別看你平時高高瘦瘦,胸口卻結結實實的趴起來真舒服~]
很快的,浮鬆找到了自己覺得悶的原因。往自己胸口斜了一眼,一個紅彤彤的腦袋,酒紅色。不光是腦袋,整個人的上半身都賴在自己身上,不悶才怪!
[你趴的倒是舒服了,給我下去!]
浮鬆怒吼一聲,把身上的人往下推。可是誰知身上的那隻禍害像橡皮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反而越黏越緊。昨晚失眠的困意一撥一撥的襲上來,索性不管了。
放開推托的雙手,任那個禍害賴在自己身上。
今天的陽光怎麼這麼暖?
大概是錯覺吧…
花香鳥語,風清水秀,太陽暖。
不過一會兒,鬆大師哥連同他身上的那隻禍害一起,沉沉入夢。
章之四:蝴蝶苑
又在觀內待了四天,經常在觀內走動的人都已經見得差不多了。
看來看去除了來回走動相貌平凡經常穿著灰布衣裳的走卒以外。就是那幾個奇奇怪怪,長相卻異常秀麗的師哥師姐。浮靈零終於琢磨師父收徒弟的一個統一標準——美人。
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發現什麼新鮮事物。即沒有看見傳聞中的其他師哥,也沒有見到浮綠師姐。浮鬆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麼,反正就是沒時間帶著自己閑逛,一大早就跑出去到了傍晚才回來。回來了也不跟自己打招呼,直接進房、倒床、入睡。任由浮靈零怎麼虐待愣是不睜開眼睛,睡得昏昏沉沉。估計現在要是真有女鬼進來他都能當作抱枕抱著入眠。
無趣。
浮靈零學著烏鴉的姿勢棲息在一棵大樹上,雙手托腮呈癡呆狀,嘴角叼著一顆隨手摘來的野草。今天浮鬆又是跑得不見影,而且不到寅時就跑出去了。
浮靈零醒來時額頭隻貼了一張字條。字體剛勁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浮鬆之手。上麵潦潦草草寫了幾行字。
[靈零,飯菜放在桌上。我出去了,沒事自己玩。勿要縱火。]浮靈零抬頭從繁密的樹葉之間望出去,看見的除了樹葉還是樹葉。
[靈零師弟,在做甚?]
正當浮靈零無聊到了一種極限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從低下傳來。這種說話的語氣浮雲觀大概很難再發現第二人。
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個清秀的少年,少年所站立的地方似乎總是一片清涼,此人的表情很少看上去就是屬於性子淡漠的脾氣溫和的那一種類型。隻是他總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沒人猜得透他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發呆。]很誠實的回答問題以後,浮靈零又瞟見他手裏端的那盆水。[清雲師哥,你又在端水?]
[恩,是呀。]
[那您繼續端?]浮靈零有些不屑的回了一句,天天端著一盆水也不見能端得出什麼不同。
[哦,那好吧。]
說罷浮清雲端著水走到大片大片的濃密陰影裏去了。望著那個背影越走越遠,浮靈零突然覺得這個夏天真是燥熱。在樹上翻了幾翻後,浮靈零小師弟終於下了決心,從樹上一躍而起,躍上另一棵樹,追隨著浮清雲去了。
浮清雲走路的速度不算快,比正常人還要慢上一些,因為他總是被一些小事阻擋行程。比如現在,小師哥浮清雲突然把水盆放在一邊,蹲在地上,專注的幫一隻摔倒的小昆蟲翻身。再走兩步發現有那麼幾朵小野花照不到太陽,索性隨手一掏找出一個小鏟子,幫野花移位。
正午的太陽越來越大,浮清雲仍然專心致誌的做自己手中的工作,好象感受不到太陽灼熱的溫度。遠觀解不了近火,就算浮清雲的周身看起來如何涼爽,浮靈零還是一樣熱。終於,浮靈零小師弟忍無可忍,自己找陰涼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