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但是浮鳶淵全部都聽不見,隻覺得他們的嘴巴動啊動。
看著看著覺得很困倦,又閉上了眼睛沉睡過去。
再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窗外蟬鳴流水聲格外清晰,房間裏幾乎沒人了。
可是那個家夥卻還在,隻是不坐在竹椅上,改坐在自己的床邊,一樣望著自己。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這裏是哪?]浮鳶淵微笑了一下,問道,那人不答。
[鬆師哥還不回去睡覺?]浮鳶淵又問,那個人抿了抿嘴角,眼神波動了一下,仍然不答。
[你這是怎麼了?]浮鳶淵發現浮鬆今天異常詭異,支撐了身體坐了起來靠在床柱上微微屈膝,伸出一隻手撫了撫浮鬆的頭。
[你中毒了。]浮鬆的雙眸緊緊地跟著浮鳶淵,像是那雙眼睛長在浮鳶淵身上似的。[針上有毒,劇毒。]
[沒關係,反正都要死了,中不中都無所謂。]浮鳶淵微笑的擺了擺手,月光下浮鳶淵的手指白皙透明,幾乎要融進月光再也出不來似的。
浮鬆失神的伸出自己的手,把浮鳶淵的手指抓在掌心裏。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瑩亮亮的。之前浮鳶淵還不曉得浮鬆的眼睛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明亮,明亮的過分。
現在明了了,原來那家夥在哭。
一直都不眨眼睛,難怪自己沒有發現。
[你哭什麼,我都沒哭。當師哥的,真丟人。]
[不會讓你死的,我說過,我說過的!]浮鳶淵一句話讓浮鬆壓抑了一白天大半晚的眼淚一下決堤了。隻見浮鬆微微傾身倏地抱住浮鳶淵,將頭埋在浮鳶淵的衣間,抓著浮鳶淵衣袖的手攥得緊緊的,緊到指節泛白,顫唞不止。
浮鳶淵的眼睛忽然睜得很大很大,瞳孔收縮,全身僵硬,望著窗外不知名的竹林淚流滿麵。
[鬆,你這個笨蛋,什麼時候能夠變聰明。]浮鳶淵低聲地笑了,說了一句話,抱著自己的人沒有反應。
[鬆…有時候我真舍不得就這樣死了,其實我真的特害怕。]
浮鳶淵仍然笑著,想到那個時候自己第一次知道這個現實,藏進了灰暗的書閣,還是浮鬆找遍了整個浮雲觀才把自己找到。藏了那麼久都沒掉一滴眼淚的浮鳶淵第一次抱著浮鬆全身發抖的大聲哭了起來。
[沒有我幫你收拾那些欺負你的混蛋,你是不是又要忍氣吞聲了。]浮鳶淵拍拍浮鬆的頭,隻感覺那本來就捏著自己衣服很緊的雙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自己的衣服又濕了一大片。[真是的…還從來沒見你哭過呢…]
[笨蛋…其實我也不想死啊…]
浮鳶淵也伸出手抱住浮鬆,動作極輕,極輕。
星夜漫長融成殤,竹影婆娑映月長。
暗閣裏,同樣有人徹夜未眠。
那人手扶窗棱,望著濃濃的夜色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感覺身後有人輕靈落地才開口說話。
[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那人一開口語氣就冷的跟結了冰一樣,不帶有任何感情。
[是的,其餘的全部死亡。]閃進屋裏的黑衣人如是回答著。
[浮箬雨真有那麼大能耐保護得了那個要死不活的家夥?]說話的那個人是個全身帶著森冷氣息的男子,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懈。
[不是,是浮鳶淵。]黑衣人立刻屈膝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浮鳶淵的能力太過強大了,之前一直沒有調查清楚,請大人恕罪。]
那個扶著窗的男子轉過身來走到黑衣人麵前將他的麵巾勾勒下來,一張年輕漂亮的秀麗臉孔立刻暴露在空氣中,是個俊秀的少年。男子挑起少年的下巴,露出了一個極醉人的微笑,而後用聽不出什麼情緒的冷漠聲音說道。
[隻要我的殤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