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鳶淵坐在銀色的月輝中飲酒。
那美麗纖瘦的輪廓越來越淡,似乎就要淡進月光裏去了。浮鬆揉揉眼睛再望過去,那個人還是坐在原地喝酒。神色寧靜,眼眸清澈。今天的奉天宴浮鳶淵居然沒有參加,仿佛那於自己已經無關緊要了。這幾日浮鬆一直睡不好,老是夢見浮鳶淵離去的背影,浮鳶淵沒有對自己微笑,隻是就那麼離去了。
浮鬆很害怕,心頭好像破了一個空洞,隻有看見眼前的人才能得以填補。
[鳶淵。]喚了一聲那個人才抬起頭,剪水雙眸宛若初春的桃花一般望著自己,讓自己的心髒忽然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師哥今天不是應該很忙麼,怎麼有空到這破山頭上來坐坐?]那人開口說話了,那人還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浮鬆鬆了口氣。
[我從宴會上拿了幾樣好吃的點心,就著吃酒吧?]浮鬆走過去把點心放在桌上,有些開心的坐在浮鳶淵身邊。
[你能拿來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是甜膩的要死的,小心老了以後變成師父養的那頭小胖豬!]浮鳶淵還是笑著,喝了一口酒。
[甜的是很好吃了,但是我今天帶來的是你喜歡吃的啦。都是很鹹的那種…]
[那把東西放在桌上吧,我喝完了就吃。]
[恩。]浮鬆很高興的應了一聲就坐在浮鳶淵旁邊不動了,黑色的眼眸將浮鳶淵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就好像是才見過浮鳶淵一般。
[還不走啊?坐在這裏看什麼呢?]浮鳶淵裝作若無其事的喝酒,眼睛瞟了浮鬆一眼。
[鳶淵,我發現你好俊俏。]
[切,這麼久了才看出來?]浮鳶淵不屑的抓起浮鬆帶來的小吃吃了幾口,滿意的舒展了眉毛。[我從小時候起就比你聰明,比你漂亮,比你強大,比你俊俏。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才發現?]
[隻是今晚特別的麼…]浮鬆被數落了一大堆的不是,有點委屈的坐在床上向後麵縮了縮。
浮鳶淵看見浮鬆這樣子,有些不經意的笑了。然後站起身也走到了床邊。
[以後啊,你會發現我一天比一天帥。]
[疑?真的麼?]
[我騙過你麼…?]浮鳶淵淡淡的說著,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挑起浮鬆的下巴,俯下`身去。
僅是嘴唇的輕輕相碰,淡淡的酒氣縈繞。浮鬆的臉整個都紅了,心髒不受控製的猛烈跳動著,兩隻手隻能努力向後撐著自己不讓自己一時發軟倒下去。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浮鬆自己也說不清,隻覺得心裏湧起一種陌生的情緒。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見了月芒中浮鳶淵有些紅暈的俊美臉龐。浮鳶淵輕微的喘熄變得有些急促,加深了親吻。挑著浮鬆下巴的手滑到浮鬆腦後將浮鬆的唇緊緊扣在自己唇下。
[鳶…鳶淵…]在接吻的空當,浮鬆好不容易騰出嘴巴有些焦急的問著。[是不是又難受了?要不要我現在…]
浮鬆的話好像把浮鳶淵驚醒了一般。他猛地推開浮鬆,花了好久時間來平靜自己的呼吸。
[你走吧。]
[可是…]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給我滾!]
為了我獻身什麼的,為了拯救我什麼的…我根本就不需要…
[鳶淵…]見浮鳶淵坐在床腳的陰影裏不再動彈,浮鬆有些躊躇的站在床邊。想上前一步又害怕浮鳶淵更加生氣,過了許久之後隻能輕輕說一聲。[那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叫師哥…]
床腳的人依舊沒有回音,浮鬆又站了不知多久最終合著門離開了。
浮鳶淵捂著臉的手指間淚痕交錯,聽見門輕響之後才小小出聲。
[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