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他的手指,清晨初醒的少年,嗓音嘶啞而低醇,他笑著道:“別鬧。”

黎洛原本沒想鬧他的,聽他這麼一說,壞心眼突然上來了,他湊到裴雲洲的耳邊,輕輕朝他耳廓吐出一股熱氣,然後故意控製著嗓音,也用低沉的聲音說:“早上好……裴雲洲大傻逼哈哈哈哈。”

黎洛的聲音屬於那種清朗的少年音,語氣中略帶矜貴的感覺,壓低聲音之後並不顯得細弱,而是那種糯糯啞啞的,裴雲洲一聽他用這種語調說話差點沒硬,誰知道說到一半畫風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回旋,直接把他給氣醒了。

“你說你怎麼回事,別人男朋友早上起來第一句連哄帶撒嬌的,怎麼到了你這就成大傻逼了?”

黎洛還在哈哈哈地笑,裴雲洲直接把他壓在身下,稍稍抬起他的下巴,故作凶惡狀道:“不行,重新叫,叫句好聽的。”

裴雲洲這個姿勢雖然沒有壓到他的傷口,但是卻把他沒有受傷的右腿夾在了自己的兩條長腿中間,還故意威脅性得頂了一下,黎洛瞬間老實了。

“雲洲。”他立刻改口。

裴雲洲卻不滿意:“雲什麼洲,叫老公。”

竟然是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要了,也是很拚了!

黎洛的臉一下漲紅起來。

一想到眼前的少年嚴格算起來比自己小十歲,“老公”兩個字就卡在嗓子眼裏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用力偏過頭,掙開裴雲洲捏著他下巴的手,盯著地麵,從嗓子裏擠出一聲羞怯的顫音:“……我不。”

“你不?”裴雲洲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他的雙手瞬間不安分起來,在他身上各處流連。

黎洛一邊笑著躲避,一邊小嘴硬得很,怎麼也不肯叫他那兩個字,最後裴雲洲沒有耐心了,一手向下探入黎洛的睡褲,勾住他的內褲邊緣,黎洛這才討饒地叫了句“老公”。

得逞的裴雲洲這才放過黎洛,湊在他耳邊輕啄了一下他的耳垂,道了句“老婆早上好”,這才翻身起來,快速穿好衣服,還幫不太方便的黎洛也穿上了衣服,兩人這才出發去學校。

我這不是看快要遲到了,才委曲求全的嘛。

黎洛十分自然地安慰起了自己。

上了一上午的課,同學們也沒發覺出裴雲洲和黎洛之間的氣氛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這當然還是因為黎洛,他麵子薄,關起門來還可以跟裴雲洲膩膩歪歪,等走到人群裏麵,尤其在班級裏就不行了,他一想到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好不容易周圍的同學們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覺得他又不作,又不非,既不粘人,脾氣也好,要是這會兒他又和裴雲洲膩在一塊了,那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沒錯,人形小掛件非常希望能夠擺脫“人形掛件”的標簽。

這就苦了裴雲洲,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和洛洛已經和好了的裴校草,眼睜睜地看著進教室前還一臉羞澀和自己互咬耳朵的洛洛,進了教室就瞬間變了個人似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黑板,對一旁的裴雲洲的撩撩撩行為一律屏蔽,仿佛偉大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和好第一天就感覺自己已經失寵的裴雲洲:“……”

直到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裴雲洲終於忍不住了,一出教室門,他就從身邊毫無預兆地打橫抱起黎洛,步伐堅定地向前走去。

特地等到教室裏的同學們都走光了才出教室門的黎洛瞬間就破功了,他驚慌失措地道:“你幹嘛!”

裴雲洲一臉理所當然:“抱你啊。”

“我,我自己可以走,快放我下來。”

裴雲洲幽怨地看著他:“你已經一上午沒有理我了洛洛,你腿腳不方便,我抱抱你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