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0。
那枚徽標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老人如此想著。
現在離係統被毀已經過了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以來, 他每天猶如行屍走肉般活著，再也找不到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
沒有愛人。
那家夥連骨灰都沒留下, 走得幹幹淨淨。
沒有事業。
被那家夥毀了，幾十年的心血就這麼毀了。
杜蘭亭你這個老鬼，我快熬不下去了。
離開係統後他就生了一場病，身體機能極度下滑, 現在已是油盡燈枯。
一道敲門聲響起, 老人置若罔聞, 他隻是頹靡地握著那個糖果盒。
那款糖果是A公司的經典款，當時他們團隊裏的凱恩嗜甜如命。杜蘭亭也覺得味道不錯，於是給他弄了一盒。
然後那家夥跟他表白了, 就拿了一盒糖。
一盒糖。
糖果早就沒了。
經典款也沒有了。
因為生產商倒閉了。
唯獨這個盒子他還留著，留了好幾十年了吧。
“老師。”
主係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人微微抬頭，渾濁的目光裏毫無焦距。
直到一隻年輕的手伸到麵前，掌心裏躺著一枚係統徽標，Y0。
老人的嘴唇動了動。
主係統：“您還記得178嗎, 這枚徽標是他給我的。”
老人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拿起那枚徽標，屬於杜蘭亭的徽標。
背後的Y0標記依舊如初。
“叮”的一聲輕響，徽標落到糖果盒裏。
九個人，齊了。
接著主係統拿出一份文件合同說道：“這個是MG公司給我的，他們讓我轉交給您，說是杜蘭亭教授授權給您的合同。”
老人困惑地接過文件，並將其打開，映入眼簾的是MG公司的邀請函。
主係統道：“MG公司說杜蘭亭團隊與他們合作重新開發四維空間2，一款在原有基礎上稍做改動的全息遊戲，純娛樂性質的。鑒於您是係統的活化石，杜蘭亭委托您接管他的團隊和他在MG公司的股份，他們非常期待您親臨指導。”
看著委托書上杜蘭亭龍飛鳳舞的簽名，老人微微紅了眼眶。
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說：嘿，老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係統終究還是活了下來，回到了最初創造它的初衷——娛樂項目。
老人的心裏五味雜陳，原來他以為的失去，恰恰是重生。
“T，你去吧，為我好好守住它。”
“老師……”
“這些年我太累了。”又道，“不要讓MG成為第二個科氏。”
主係統點頭。
待他離去後，老人把糖果盒子放到床頭，在舒緩的小夜曲中進入夢鄉。
杜蘭亭那個老頭，總是令他驚喜又驚嚇。
那家夥終究還是回來了，從未離開他，從未。
之後沒隔幾天，老人在夢中逝世。
主係統將其埋葬，並繼承遺囑，接管了杜蘭亭的團隊和股份。
那個糖果盒子被埋在老人的墓前，裏頭裝著九枚係統的初代徽標。
它們隨著老人的逝世，宣告著係統最初的時代結束。
而現在，主係統將帶領它走進另一個新的時代。
屬於年輕人的時代！
第192章 番外3
“最新款全息遊戲四維空間2……”
“天狗吞月, 黑桃皇後，魔鬼的獻禮……”
總覺得哪裏不對的人們集體望著易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