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見到巴特拉的時候我隻是很簡單地用普通的禮節跟對方打了個招呼,無視白唯和引路管家的臉色就在巴特拉身邊一屁股坐下了。
“我是艾夏·迦西亞,職業獵人,但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夏空,巴特拉先生你隨意。”
“嗬嗬嗬……一般人在我麵前這一套我會覺得他不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就是本身就沒有教養,不過在夏空先生身上我倒是有了另一個想法。”巴特拉聽我這麼說完後,放下茶杯居然哈哈笑了起來。
“什麼想法?”意外地,他對夏空這個詞的發音很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用東大陸的語言就是‘藝高人膽大’。”他飛快地用一種非通用語的發音說了一遍這個句子,可是我卻立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那是中文,就算我死了活活了死都無法忘記的中文。
“藝高人膽大麼……”我垂下了眼簾,按捺住砰砰的心跳,低聲用中文道:“巴特拉先生知道東大陸有一個叫做中國的國家麼?”
這下輪到巴特拉不正常了,他剛剛端起來的杯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而他本人的手卻在不停地顫唞,渾濁而沉重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直直地用手點著我,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白唯說道,“你可以出去一下麼,看來我跟巴特拉先生有很多話可以說了。”
白唯點頭離開,而恢複過來的巴特拉也同時讓身邊的保鏢和管家離開了陽台,不過他們沒有走遠,隻是站在了房間的落地窗後麵,直直地注視著我們。
“真是稱職的保鏢。”
“夏……夏空?”他的年紀畢竟不小了,所以恢複地有些慢,尤其是在隻剩我們兩人的時候,他用中文念出了我的名字,卻帶上了一點點通用語的味道,“你的本名?”
“恩,我的名字是夏空。”我同樣用中文回答了他,想必對他來說也是一樣的感覺,我們在這個世界呆了太久太久。
“……我以前的名字是劉宇舟,是一名物理教師,現在如你所見,僅僅是個有錢人!”沉默了很久以後,他終於恢複了正常,應該說是不正常,因為他居然一邊說著一邊自嘲地聳肩。
我摸了摸鼻子,照他那麼說,我好像要比他更強一點,因為我不光有錢……
“你來了幾年了?……哦,我是說你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他交叉握著雙手,甚是慈祥地看著我,讓我忍不住有些汗毛直立,不過我可不會傻到認為是因為出於同鄉愛的關係……如果僅僅這一點就讓他對我抱以好感,這個人又怎麼當上世界首富,然後麵這個世界上對各種各樣的危險呢?
所以我搶白了他,“我在流星街長大。”
他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他那個身材高大的保鏢也一下子打碎玻璃衝了過來。
習慣性繃著臉的人一下子表情突變是很有趣的,盡管這樣的變化很傷人,但要是這樣我就翻臉走人,那我這幾十年的日子也算白活了,笑嘛,誰不會?
“騙你的,我可是職業獵人。”
獵人考試申請表裏是需要填國民編碼的,獵人協會又不是傻子,自然會去核實。
不過劉宇舟,哦,不,應該是巴特拉的表情就變得很微妙了,他阻止了保鏢的靠近,並讓他們再一次離開。我想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就算我們曾經來自同一個世界,但也僅僅隻是這樣而已。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成為了最有錢的人,而我則是出身流星街的職業獵人,不過就是同鄉,而不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