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散去——他沒事,自己找到他了。
邱行之依然繃緊著神經和肌肉,兩步衝過去抓住衛予的肩膀,也不管旁人有別人在,低頭親住人,不帶任何情|欲的輕輕摩挲衛予嘴唇,通過這種方式確定他的平安無虞,衛予一手輕撫邱行之後背回應邱行之,安撫他 ,也安撫自己。
唇齒相依的感覺像極了彷徨時抓住的一根藤蔓,堅實有力,兩人從各自的驚慌之中慢慢鎮定。
“……”
物業的人沒料到有生之年會見識這一幕,愣了兩秒臉刷一下通紅,趕忙到走廊站著。
秦融在靠窗的床頭下方找到昏迷的秦易,臉色比床頭櫃上的日曆本還白,驚的睜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衛予看過來:“送他去醫院吧,磕到頭了。”
“怎,好端端的怎麼……”
“我用垃圾桶打的。”衛予語氣平淡的指了指“凶器”,“最好快點。”
秦融張了張嘴,這要是換成別人把弟弟打成這樣,他現在就跟人拚了,但看衛予的模樣也不太好,衣服皺的不像話,細看,脖子上似乎還有紅色指痕,隻有被人掐脖子才會形成,昏迷的秦易嘴角破了好幾塊,兩人的異常狀況結合起來,不難想象發生了什麼。
讓物業幫忙把秦易抬下去的過程中,秦融一言不發。
秦易一直很喜歡笑很開朗,用遊戲人間的態度生活,是因為他還不夠了解這個弟弟,所以沒有發現他體內這麼偏執瘋狂的一麵,還是他……平時藏的太好?衛予是他們的朋友,現在是兄弟的戀人,秦易是怎麼做出這種事的?就因為喜歡得不到回應,他不顧朋友、兄弟情分試圖對衛予不利還付諸行動?
秦融很迷惑,他真的不懂,望著昏迷不醒的秦易,千百個問題在腦袋裏打轉。
邱行之要帶衛予先回家:“他醒了通知我。”
秦融扶著秦易,沒應聲。
“偷偷放他走,以後不用再聯係了。”邱行之開走車子,他了解秦融,“隨時等你的電話。”
秦融又急又憤恨,他真的有想過至少暫時別讓兩人碰上,邱行之明顯憋著氣不好發作,再見麵就不一定了,他急秦易的安全,憤恨秦易的不計後果:“開車。”物業送他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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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過九點,早高峰的餘韻未消,車子依然擁擠,春天的這個時辰還有些涼,衛予隻穿一件襯衫,空調的暖氣一片一片從出風口流出,包裹著他疲憊的身軀。
宿醉睡得並不好,醒來後和秦易周旋好久,他越發困頓,靠著車窗淺笑:“昨天喝的那玩意兒後勁真大。”
邱行之不說話,專心盯著前麵開車,隻是細看,能發現他眼內的黑色陰影,抓方向盤的手背上,骨節凸的分外清晰。
眼內布滿紅血絲,分明也是一夜沒睡。
衛予在心底歎了口氣:“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別想太多。”
邱行之依然不說話。
好吧,這人很生氣,氣秦易不擇手段,更氣他自己的疏忽,衛予也不說了,半闔眼養精神。
到地方後衛予第一時間洗澡,邱行之去廚房熬粥,他的廚藝為零,和衛予兩個人平時都忙,幾乎不在家裏吃飯,這點手藝是有時候半夜劇烈運動後衛予會說餓,他不想衛予爬起來弄吃的,就學著熬粥煮麵條,都是最簡單的果腹之物,很容易上手。
衛予的襯衫和長褲丟在洗手間外麵地上,邱行之盯了兩秒,抓起來塞到垃圾桶。
洗手間門半掩,嘩啦啦流水聲忽然停了:“行之。”
“嗯?我在。”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