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無所適從後是心驚肉跳,隨即豁然開朗兼驚喜交加,邱行之脖子仰的筆直,呆呆的看他。

這方麵兩人其實有很多相似處,但邱行之在遇到衛予的事時,他的平靜會在瞬間摔個粉身碎骨,衛予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時刻牽動他的思緒,輾轉之間全是他。

除去那次在他公寓吵架,衛予從買這麼疾言厲色過,日常方寸不亂,偶爾拌嘴也不疾不徐,反而撓的他心癢癢,隻在床上有時實在憋不住了才會出現狂亂的一麵,他的情緒像一條手作直線,橫軸坐標是衛予的情緒值,縱軸則是邱行之,即使曲折,弧度也很小。

邱行之偶爾會有些失落,衛予從來沒有因為他失態過,雖然那樣也很好,可他想看到衛予把他揣在心裏的樣子。

他是衛予的男朋友、戀人、另一半,他應該是不一樣的,有獨一無二的地位。

今天,這條手作直線遭遇刺激,高高向上揚起,猛然呈現指數型增長。

強烈的情緒激蕩出心口,重重撞擊邱行之的每個細胞,他眨了眨眼,感覺暖意漫開,遊走全身,連傷口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衛予,你……”

衛予胡亂抓了把頭發,坐在床沿示意邱行之把病號服拉開:“我看看傷口。”

“包起來了。”

衛予眼神一凜,邱行之隻得照辦,果不其然,能瞧見隱約的粉色,細看,邱行之臉上、肩膀和手背有多處傷口,有的青有的紅,還有一些刮痕,都不重,東一個西一個的分布,衛予瞧著礙眼不已,忍不住碰了碰紗布:“疼不疼?”

疼,但邱行之這次不打算用這個來討要好處:“不疼,醫生說好好養著沒幾天就能好了。”

衛予不敢亂碰,小心翼翼湊到脖子下幫他扣病號服:“你給我安分點。”

額頭對著邱行之的下巴,呼吸的暖熱氣體刮著邱行之脖子,撩的他皮膚癢心更癢。

衛予邊扣邊說:“我是說隨便你怎麼對付他,但必須保證你自己的安全,否則的話你不要再找他。”他想報仇想打人,怎麼都行,但如果建立在傷害到邱行之的基礎上,衛予情願當一切沒發生過。

他說不上自己是無所謂還是什麼,下午醒來縮在熟悉的被窩裏,忽然就不想報複什麼,秦易的思維模式和他和邱行之都不在一條線上,在秦易的公寓裏他踢他揍他,秦易非但不惱怒,還笑的很開心,抓著他的手執意要親他,說什麼給他下|藥等莫名其妙的話,聽的衛予雞皮疙瘩直冒。

除非真的將人弄死,否則談不上報複,他和邱行之還有長長的日子要過,報仇什麼的不能成為他們生活的主旋律。

不原諒,無視,和邱行之一樣,當作以前的情分喂狗。

生命何其精彩,他有許多事要去做,許多人去愛,沒有多餘的心思花費在無謂的人身上。

衛予想清楚了,打算跟邱行之說清楚:“以後我們……”

窗簾半掩半遮,隻有稀疏的幾縷夕陽光斜斜照在窗台上,粗壯的大樹正在抽芽,一不小心落下幾枚在光圈裏,靠窗的病床上影影綽綽的兩個身影,很快落到床上,窗簾被風掀開一角輕輕飄揚,兩隻來此休憩的鳥兒撇頭看房間內。

衛予推著邱行之的腦袋:“你他媽吃藥了啊?”

“嗯。”邱行之忍著胸口的撕扯感執意不肯放開,“你就是藥,看到你就想。”

“……”衛予把他掀翻在地,“這是醫院。”

這下傷口徹底裂開,洶湧而出的血液循著紗布和肌膚間的縫隙你爭我奪的朝外流,唯恐落了下風,邱行之躺在地上“嘶”了一聲。

他瞅準秦易抓住刀子還不穩的瞬間撲過去的,力道控製的很好沒傷及髒器,可真他娘腿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