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麼?”
秦易摸了摸破損一塊的唇角:“親他,和他聊天。”
秦融耳後的神經突突直跳,他咬了咬牙:“你有沒有……”
沒問下去。
秦易卻懂了,盯著秦融氣紅的眼睛看了兩秒,忽然又笑了,睫毛劇烈的顫唞像是承受不住那點分量:“有沒有睡他?”
秦融死死盯著他:“回答。”
“我很想。”秦易抓了抓被子,“你覺得我不想嗎?”
很想,意味著隻是想而沒有成功,突突作響的神經慢慢抻直,他最最害怕的事沒發生,這是他的底線,衛予是兄弟的戀人,要是被自己表弟給強|上了,他今後再沒臉見邱行之衛予:“身體好了之後你去國外,別在他們跟前出現了。”
秦易朝床頭靠:“你先出去吧。”
怒火中燒的階段過去後,秦融更多的是無力感,暫時也沒什麼好跟這個表弟說的,倒了杯水放床頭就走了。
秦易捂著腹部,這個位置被衛予踹過,打架的時候又被邱行之踢中兩次疼的厲害,但比不上此刻心裏的銳疼。
“你是來看我的嗎?”
他想下床,衛予立馬後退一大步,像見到世界上最厭惡的東西:“我說幾句話就走。”
秦易半僵在病床上。
衛予就站在離他兩米多的位置,依然是他平常的冷淡模樣,他和衛予的接觸裏,除了在出租屋和他公寓兩次,衛予暴露出的激烈一麵,其他時候永遠都這樣,笑是清淡的,說話是清淡的,連他那麼突兀的表白,衛予也隻是短短的震驚片刻,再次見麵的時候,他依然那麼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這樣的衛予是秦易最不想看到的。
他說,我們不適合,隻把他當朋友,卻會在餐廳麵對邱行之和胡蘊“攜手”的場麵反應強烈,裝作沒看到,轉身的時候悄悄紅了眼眶。
他的強烈情緒總是在那個人身上,沒給過自己半點。
熱情和冷淡都是暗含情緒的,無動於衷才是真正的不在意,這一刻秦易忽然明白他為什麼覺得衛予怒火中燒的模樣像極了催|情|劑,因為隻有那個時刻,他看到衛予因為他而展現出的另一麵,不再那麼心如止水,對他和對待其他任何一個普通的朋友沒半點區別,起碼那一刻,他在衛予眼裏是特別的。
衛予沒理會秦易壓抑著複雜情緒的麵容:“行之的傷口好了之後我會讓他教我格鬥。”
秦易捂著腹部勉強笑:“你害怕我再綁你?”
“你用刀子刺傷行之,我怕再有下次。”衛予語氣沒什麼起伏,講出的話卻像裹著冰渣子,“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方法報複你。”
秦易:“我說不是我先亮刀子的你信嗎?”
“無所謂。”結果是你捅傷了他,“行之不想秦融為難,我也不想,這次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你別再出現。”
秦易臉色發白,腹部的酸疼透過骨血蔓延到心頭,絞的心肝脾肺腎都擰著疼:“衛予,我其實……”
其實什麼呢,其實並沒有想過真正的傷害你,大學裏的謀劃、暗示胡蘊、想法設法告訴邱晨光你和邱行之的關係,都隻是想擁有一個機會,沒想過讓你難過。
真的,從沒有,那麼喜歡,怎麼會想讓你不開心?
衛予麵無表情的看了他兩秒轉身就走。
秦易清楚,即使說了,衛予也不會原諒,做過的事如何能當成沒發生過,以“愛”為出發點不是肆無忌憚傷害的借口。
也許對衛予來說,根本談不上原不原諒,他憤怒他的傷害,卻也隻是憤怒而已,他不恨自己,從沒有愛,何來的恨呢?
衛予就是如此,所有的強烈情緒都給邱行之,半點也分不到給自己,不像邱行之那樣會真的亮刀子,簡單的幾句話卻比他腦袋上、手上、腹部的所有傷處加起來都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