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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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約在一家淮揚菜餐廳,是衛予第一家味鹵所在商業街的一位老板開的,做餐飲很有一套,這些年大大小小高中低端餐廳搗鼓了不少,定位不同,但有一個核心要素從來不變,那就是口味。
那位老板說,甭管你裝修的多麼小資,一天有多少人來店裏拍照,網紅到什麼地步,餐飲餐飲,最重要的還是在食物本身口味上,鬧的再好看,東西不好吃,遲早被淘汰,沒那麼多人有那麼多閑情逸見天的來支撐一家虛有其表的餐館,中華美食眼花繚亂的多,沒點真本事沒用,熱鬧勁一過就沒人搭理了,現在人們肯花錢,隻要東西好吃,不愁賺不到錢。
他很喜歡味鹵的東西,經常去店裏買,一來二去的熟了,衛予做大之後偶爾會到他餐廳吃飯,不為別的,就是好吃。
衛予到的早,挑了個靠角落的雙人卡座,邱行之很快趕來,坐下和衛予相對而望。
對熱戀的人來說,八天時間足夠漫長,兩人忙著打量對方,看對方和自己走之前有沒有不一樣,有沒有瘦,待打量夠飽足眼福才開始聊天,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菜也很好吃,言笑晏晏氛圍正佳——如果旁邊沒有走來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秦融也是快走到座位時也發現角落坐著的兩人,第一反應是轉身:“走,換地方吃。”
慶城的餐廳千千萬,他們在全無準備的前提下偶遇了。
秦易不露聲色的看了看前一秒笑眼彎彎這會冷若冰霜的兩張臉,他兩年沒回國,秦融特意帶他來吃飯,死也沒料到會遇到他們。
邱行之抽紙擦嘴,對秦融說:“我們吃完了。”
言外之意是他和衛予要走,衛予朝秦融點頭示意,他們確實已經吃完了在喝茶說話。
這兩年秦融和他們相處的仍然很好,跟邱行之二十幾年交情,做兄弟沒半點可指摘的,不至於把對秦易的責難遷怒到秦融身上。
但今天情況不同。
邱行之勾了勾衛予的手指:“喝了酒坐我的車。”
兩人目不斜視的往門口走,秦融尷尬的撓頭,這家店還是衛予介紹的,他怎麼能料到偏偏今天這倆也在,真他媽見鬼的湊巧。
衛予落後邱行之後麵一步,自身前擦身而過的瞬間,進來後一直站立沒動的秦易忽然轉身,似乎是試圖去抓衛予的手。
碰麵後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秦融嚇一跳,下意識的喊:“喂!”
他是真不怕被打死!
有秦易在的場合,邱行之全程目不斜視,可就在秦易的手要碰到衛予手腕,走在前頭背朝秦易的邱行之忽然使了一招移形換影,雙腿極為速度的一分一邁,同時右手揮出又輕輕推開衛予,接住秦易的手一掐,使勁扭住,唇線幹硬的闔在一起,麵色平靜到像麵對陌生人。
衛予皺眉,秦融看呆了——完了。
秦易忍著不出聲,額頭上的青筋暴露了一些東西,他低頭看了眼被邱行之扔開的手腕,一圈發紅,使盡全力抓扣的一下,他的手腕現在是麻的。
邱行之抓起衛予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全程沒說一句話,連個正兒八經的眼神都沒給。
這會恰好是飯點上人高峰期,雖然座位在角落,可四位身高相貌矚目的男的杵在這裏,吸引了不少偷偷的注目,衛予和邱行之走後還是有幾個投來關注的視線,秦融難堪的恨不得鑽進地洞,連忙推秦易入座。
秦易摸了摸酸脹的手腕,沒說話。
兩年沒回國,秦易剪短了頭發,幹脆利落的造型,一如既往的俊美,隻是話少了許多,和以前相比,他像是成熟了。
秦融到底沒忍住:“你答應過我什麼?剛才要是真抓著衛予,邱行之會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