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幾次疼暈過去又疼醒,還以為自己要死在出租屋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第二天稍微有了力氣,他點了個外賣,掙紮著爬起來去拿。

吃完之後又一步一歇走到衛生所抽血化驗,拿了些藥,休息了小半個月才徹底好了。

因此,雖然換了個世界生活,他除了對自己即將到手的房子有些惋惜,並沒有太大的抵觸情緒。

因為那個世界沒有可以讓他留戀的東西。

經過一番嚴密的檢查,醫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輕微腦震蕩,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江浩天聽了,鬆了一口氣。

他手裏突然被人塞了什麼,打開一看,是一塊帶著體溫的大白兔奶糖。

心瞬間軟了。

“浩天哥,之前是我不懂事,讓你傷心了。”沈江陵摳著被子,臉上滿是愧疚。

他頭上纏著繃帶,因為疼痛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是蒼白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模樣格外惹人疼。

其實原主一直想跟江浩天和好,他知道江浩天喜歡吃糖,口袋裏經常備著幾顆。

但是他們中間隔著冷司寒,還有幾個心術不正的朋友從中挑撥,原主是個被嬌慣著的小少爺,傻乎乎地聽了那些人的話,不知道江浩天是討厭他被人哄騙,還以為江浩天討厭他。

江浩天太要強,又不屑解釋,種種誤會加在一起,兩人最終漸行漸遠。

現在沈江陵來了,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笨蛋!”江浩天罵了一聲,嘴角卻是控製不住地上揚。

看到他泛紅的耳朵,沈江陵忍不住笑了。

江浩天真好哄,一糖就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沈江陵頭疼得不行,之前全靠一口氣撐著,現在有人依靠,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態,上眼皮跟下眼皮開始打架。

江浩天見狀,連忙將醫生和護士喊出去,生怕吵到沈江陵。

看他這樣忙前忙後,冷司寒眼底劃過一絲冷洌。

白憐華躲在冷司寒身後,看著這一大群人圍著沈江陵忙前忙後,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憑什麼沈江陵就能含著金湯匙出生,要什麼有什麼,而他卻生活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為了溫飽伏低做小?

剛開始被冷司寒強行綁到別墅裏,他確實惱怒。

但是時間久了,白憐華習慣了住奢華的別墅,睡柔軟的大床,吃著他從前幾個月工資都買不起的食材做成的食物,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生活。

他的心被養大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現在再讓白憐華住十幾平方米的出租屋,吃廉價的外賣,每天為了生計奔波,到處陪笑,他肯定接受不了。

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緊,白憐華看著身邊穿著至少六位數的高定西裝的冷司寒,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無論如何,他都要抓緊冷司寒!

白憐華知道跟沈江陵相比,他的優勢在哪裏。

對冷司寒這樣大男子主義的人而言,他更喜歡別人依附於他生活。

但是沈江陵家世太好了,又有太多人護著他,完全不可能被冷司寒掌控。

隻要沈江陵受了委屈,就有一堆人為他出頭,冷司寒怎麼可能喜歡被人插手他的決定?

因此,這注定了沈江陵不會得到冷司寒的真心。

沈江陵家世再好又有什麼用,不還是照樣留不住男人?

白憐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眼中帶了幾分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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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陵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冷司寒和白憐華已經不在了,沈父和沈母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低聲說話。

見他醒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